(本文含剧透内容,较多图片,写的比较乱)
我来到了庇护之地,这是天使与恶魔创造的地方。
一个叫尤瑟夫的信徒救了我,他以为黑暗吞噬了我,实际上大差不差。
我抽干了这帮疯狂的村民的最后一滴血液,残暴的欢愉,此刻以残暴终结。
我看到了恶魔,而我喝下了恶魔的血液,恶魔的血液在我身体里燃烧,亡灵的低语也在我身边长久萦绕。
我看到恶魔走向了繁荣的城镇,留下了一片焦土。
我很难追上恶魔的步伐,她强大,暴虐,残忍,同时也拥有着一双能够轻易说服人的蛊惑的嘴唇。
我向城镇进发,我看到了一个酒鬼,是个赫拉迪姆。
赫拉迪姆是一个正义的魔法行会,他们终结暴乱,诛杀恶魔,走在圣光照耀的地方。
原本赫拉迪姆是一个强大的组织,原本这个世界也在他们的维持下秩序井然,但是赫拉迪姆早就没落了。
我看着这个叫洛拉斯的赫拉迪姆,他此刻快要把胃吐了出来,我对赫拉迪姆产生了深切的怀疑。
他告诉我,这片大陆叫庇护之地,是恶魔与天使创造的地方,但是也一直处于天使与恶魔的战乱之中。
所以这片大陆满目疮痍,人类只能在怪物的嘶吼中在夹缝里苟活。
而恶魔已经影响到了离城市很近的地方。
在赫拉迪姆的引导下,我见到了圣光的教母,她委托我调查恶魔的起源。
我看见一个贪婪的卫兵。
他因为蝇头小利就不负责任的把学者放进了危险的禁地,在我和恶魔战斗的时候,他远远躲在了后面。
而那个危险的禁地里,恶魔感受到了她喜爱的气息。
我看见女儿失去了母亲。
在那片禁地里,她的母亲陷入了狂乱,甚至想要献祭女儿赢得恶魔的祝福。
我看见父亲失去了儿子。
老父亲把他的孩子送进了禁地,以为孩子可以撑过这个磨炼,为了安全,他还给孩子安排了一大队骑士。
他儿子被恶魔折磨了数天,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和鲜血,直到断气的前一秒都在呼唤着父亲的名字。
我看见悔悟的人。
他把自己牺牲给了恶魔,直到他被囚禁在树上的时候,他才醒悟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而他的悔悟时刻是在生命的终点。
我看见了一帮贪婪的暴徒,一帮无耻而暴虐的盗贼,一帮疯狂的强盗。
和一群痛苦的人们。
我很愤怒,这愤怒已经超出了我自己的预期。
我不属于这里,我只是一个外乡人,我居无定所,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眷念,但是此刻我无比愤怒。
凭什么,恶魔得到了欢愉,而人们只能得到痛苦。
于是我屠戮了恶魔,在人类的尸骨上得到了更多的尸骨,我坐在尸骨累累的石堆上,坐在空无一人的城镇里,享受着毫无意义的胜利。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我对这一切已经离奇地失望了,儿子失去父亲,父亲失去儿子,痛苦与麻木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
直到我再次遇到了那个贪婪的卫兵。
与之前浪荡的样子不同,他此刻披好了护甲。
他在圣坛面前长跪不起,一遍遍诉说着他害死了一个孩子的母亲,一遍遍询问着圣光,难道他真的是一个贪婪无耻懦弱的人吗?
没有得到回答,他起身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看到了恶魔的残影,出现在一个阴暗腐败的地窟。
我看到神圣的天使杀死了他的孩子,只为了印证一个缥缈的预言。
在这里,罪恶的恶魔看着死去的孩子,却露出了一声哀叹。
一声哀叹,蕴含着人类无法匹敌的怨气,形成了一个残暴的灵体,我险些丧命。
恶魔的强大让我窒息,我已经丧失了斗志。
而那个贪婪的卫兵,那个害死了一个孩子的母亲的卫兵,那个懦弱到不敢与恶魔正面对抗的卫兵,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父亲的卫兵,挡在了我的身前。
为了圣光,他喊着,不知道是对我说的,还是对恶魔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他握着武器的手因为恐惧和痛苦而颤抖,但是他的身体却没有后退一步。
我击败了恶魔的残影,在他的帮助下。我成为了英雄,而他则倒在了恶魔倒下的地方。
在生命走向终点前的最后一刻,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声。
他向盔甲中缩了缩,似乎这样可以让他死的时候更像一位勇敢的骑士,但是恐惧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
我像一个真正的骑士吗?我猜他想这么问,而我也回答了他。
他贪婪,怯懦,罪恶。
他无私,勇敢,正义。
他是一个真正的骑士。
我看到了失去母亲的孩子成长成了一个真正的战士,带着仇恨与坚毅。
我看到一个豪爽的老头中刀死去,他是赫拉迪姆的老友,死前他哈哈大笑,似乎这样可以让赫拉迪姆好受一些。
那个酒鬼赫拉迪姆抱着老友的尸体,神情晦暗,没有落泪,眼睛里却燃起了一团火焰。
那种火焰带着自责,带着内疚,带着仇恨,带着坚毅。
赫拉迪姆告诉我,他以为我也会像其他赫拉迪姆一样被黑暗吞噬,但是我并没有。
从恶魔身上,赫拉迪姆得到了仇恨。
从老友身上,赫拉迪姆得到了责任。
而从我这里,赫拉迪姆得到了希望。
我们成为了盟友,一个老迈倔强的赫拉迪姆,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还有一个初来乍到的死灵法师。
就像一群蝼蚁抱成了团,就像一堆树枝变成了一捆树枝。
就像一群人变成了一个团队。
现在我不必靠骷髅获得慰藉了,我可以信任我的盟友,期待或许不会再到来的第二天的黎明。
我看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善良的修女,她恳求我帮助她斩杀恶魔。
修女曾经帮助了很多人,现在她也需要别人帮助了,但是强大的恶魔让所有人望而生畏。
我帮助了她,她呵斥了那些对我不敬的扈从,并且对我行了一礼。
世界本该如此,如果每个人互帮互助,也不会变成如此混乱的模样。
我看到了一个骄傲的天使,他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或者,他没有把弱小的人类放在眼里。
他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人类只是瞻仰他的圣光的蝼蚁。
我无所谓其他,流浪是我的归宿,这个世界的毁灭与否与我无关,但是赫拉迪姆和那位父亲很生气。
他们愤怒,但是不敢亵渎圣光,否则将会被打入异教徒的行列,被残酷的刑罚剥夺生命。
我看到了一个残忍的暴君,他统治下的城市弥漫着痛苦与死亡。
对于人类而言,他与恶魔没有什么两样。
尸骨布满街头,鲜血洒满房屋。
而我终结了他的统治。
我得到了盲目之眼,从一个堕落的赫拉迪姆身上。
老赫拉迪姆似乎和这个堕落的赫拉迪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说自己与堕落者分道扬镳,并且后悔自己没有阻止他。
之后,他开始酗酒,开始自我怀疑,开始无所谓一切。
但是现在,老赫拉迪姆看着我,告诉我,见到我以后,他开始相信希望。
他在开什么玩笑,要知道现在,恶魔正要毁灭世界,而我们还在这里拿一个堕落者没有办法呢。
我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绝望,还有希望。二者出现在同一双眼睛中,让我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理想。
犹如赌徒丢出最后一个骰子,犹如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这就是我们如履薄冰却虔诚无比的希望。
从盲目之眼里,我看到了恶魔,和堕落者。
恶魔强大,堕落者不死,二者无懈可击。
绝望的重压让赫拉迪姆越发冷酷与麻木,原本就不擅长表达自己的赫拉迪姆更加沉默寡言。
而如果需要战胜恶魔,我们需要一个人的帮助,那位失去了孩子的父亲。
丧子的痛苦让他消沉,他与赫拉迪姆也有过一段故事,我只知道这是一段无法挽回的矛盾。
这位老父亲,在接到了赫拉迪姆的信后,无比生气。
他并不是因为那段尘封已久的矛盾生气,他甚至义无反顾的帮助赫拉迪姆,他是因为赫拉迪姆的冷酷生气。
在强大的恶魔的重压下,赫拉迪姆变得越发理智而冷酷,他甚至没有安慰这位丧子的老父亲。
老父亲很失望,他也不知道自己失望的缘故,他分明和老赫拉迪姆有着无法挽回的矛盾。
但他总希望从这位曾经的朋友那里得到一些安慰的话语。
而现实是他再次被老赫拉迪姆的偏执与冷酷所伤害。
我们的队伍壮大了,那位失去了儿子的父亲,带着颓唐与自责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现在,我们的队伍里面有一个失去了孩子的老父亲,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
一个失去了挚友的老赫拉迪姆,和一个原本就一无所有的死灵法师。
老父亲被那个孩子吓了一跳,斥责他为什么要闯入禁地,他冷酷严厉的话语把孩子吓坏了。
但是当那个孩子离开后,老父亲却悄悄地跟我说,他很喜欢那个孩子。
但是,他不能再让一个孩子冒险了。
这位老父亲陪我们在禁地里东奔西走,终于我们到达了此行的尽头,我们找到了可以禁锢恶魔的灵魂石。
灵魂石,也是杀死这位老父亲的孩子的凶器。恶魔用灵魂石在孩子的身上召唤出了恶魔,而恶魔是老父亲亲手囚禁进灵魂石里面的。
老父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是当他真正面对灵魂石的魔法的时候,他还是崩溃了。
自责,内疚,怀疑,自卑,胆怯,这些情绪都出现在了这位老父亲身上。
这位老父亲早就失去了信念,但是,他的盟友,他的朋友,还有无数的人类,都把他当做最后的信念。
这位老父亲,要在绝望的时候,给人们带来希望,要在痛苦的时候,给人们带来安详。
最后,他还是决定施展魔法,为了曾经的老朋友,也为了我。
我们得到了魔法,走出了禁地。
老父亲长舒一口气,而他似乎和那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一路欢笑着交谈,在彼此身上索取着自己失去的亲情。
很快,他们就回归了沉默,因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幻想快乐也是一种奢侈。
那孩子说,他未来会成为一个赫拉迪姆,伸张正义。
老赫拉迪姆则是泼了他一头冷水。
我看见,堕落者用另外一个孩子的身体完成了仪式。
老赫拉迪姆愤怒地看着堕落者,看着那个曾经无话不谈的朋友,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堕落者说,他在拯救世界。
这个世界,一直在被战争困扰。
天使与恶魔的战争,人类与人类的战争,这是永恒的战争,永远没有尽头。
而他效忠的恶魔,希望以极端的方式终结永恒之战,堕落者决定帮助恶魔统治这片大陆。
人类在恶魔的统治下也许能保存下最后的火种,总比在永恒之战中彻底消亡要强。
老赫拉迪姆失望地看着堕落者,堕落者已经陷入了绝望的疯狂。
他已经不对人类抱有希望,于是他拯救人类的方式是投靠恶魔。
但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尊严与荣誉,在恶魔统治下毫无尊严的人类,也能算作人吗?
老赫拉迪姆看着堕落者,知道他们早已渐行渐远。
不死的堕落者再一次得手了,他扬长而去,老赫拉迪姆失落了很久,最后眼睛中再次燃起了光芒。
他跟我说,我做的很好。
昏暗的油灯下,老赫拉迪姆浑浊的眼睛却焕发了别样的神采。他在日记里面写了许多。
老赫拉迪姆回想着这个团队的点点滴滴,久违地露出了微笑。
一个倔强的孩子,一个偏执的赫拉迪姆,一个孤僻的死灵法师,一个暴躁的老父亲。
我们都不完美,我们深陷痛苦之中。
但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我们团结,我们互帮互助,我们互相支撑,我们必须全力一搏。
我们向恶魔发起了不可能的挑战,就像飞蛾扑火。
我提议斩杀堕落者,如同斩杀恶魔在人间的眼睛,赫拉迪姆同意了我的提议。
我们一路奔波,跨越了大半个大陆,去寻找斩杀不死的堕落者的方法。
我们路过了危险的毒沼,爬过了高耸的山峰,走过了死寂的亡灵之地。
借着微醺,我问老赫拉迪姆,他和那个老父亲曾经是朋友吗?
老赫拉迪姆很避讳这个话题,他给了我一拐杖,力度不重。
而再次见到那个老父亲的时候,他戴上了赫拉迪姆的护符。
老父亲似乎看开了,他告诉我,老赫拉迪姆是个老顽固,而老赫拉迪姆偏执地认为老父亲背叛了赫拉迪姆之道。
老赫拉迪姆是个孤僻偏执的人,而他的孤独只有他自己能懂了。
但是看着老赫拉迪姆神采奕奕的双眼,我若有所思。
也许,这个团队改变了老赫拉迪姆许多,起码老赫拉迪姆的眼里再也没有孤独的色彩。
我看到圣骑士变成了骷髅,看到骷髅再次站了起来。
这片腐朽的大陆能够侵蚀信仰,骷髅凹陷的眼眶折射不进圣光。
恶魔能够腐蚀一切能够腐蚀的东西,这让人绝望,也让人畏惧。
我为什么还没有倒下,也许是因为我不敢倒下。
我怕我倒下以后,会变成恶魔再次站起来,把屠刀挥向我的朋友们。
我看到了另外一位憔悴的父亲,他在为自己的孩子寻找药。
我很恍惚,圣光到底庇护了什么?
信仰能够让人不再堕落,但是信仰能够让人温饱健康吗?
我为这位老父亲拿取了禁药,也为自己拿取了禁药。
我感觉我病了,这片大陆病了,我找不到缘故。
现在,我背弃圣光救了一个家庭。
我也屠戮了恶魔,恶魔把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我似乎成为了这片大陆共同的敌人,我孤立无援。
我恍惚地回到了队伍中,遇到了同样恍惚的老父亲。
我才明白,看似坚强的老父亲,其实一直在麻痹自己。
他调谐灵魂石,施展禁忌魔法,用一切高压的任务把自己的时间塞满,以此逃避丧子的事实。
但是当他没有办法解决高压任务,或者闲下来的时候,那种无力感瞬间吞噬了他。
我们决定帮助这位老父亲,虽然我们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也不知道末日和明天哪个会先向我们问好。
看起来,帮助别人这四个字,在世界末日面前毫无意义。
但是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因为只有人这种生物,才会为别人眼里无意义的事情一直奔波,并且不惜为之付出生命吗?
老父亲已经无比颓废,和先前高强度工作的他判若两人,他几天之内衰老了几十岁。
他想再见一见他的儿子,他认为他欠他的儿子一个道歉,或者一个告别。
这内疚的情感已经成为了老父亲的心魔。
在激将法下,老父亲故作愤怒地献上了祭品,实际上在献上祭品的那一刻,他反而感觉轻松了不少。
在这里,他看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孩子。
当他的孩子再一次说出:父亲,我准备好了,让我去冒险吧。
老父亲才明白,他的孩子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勇者,而他一直把他的孩子当一个小孩看待。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过错,让原本没有准备好的孩子去冒险。
却忘了,准备指的是准备好了直面风险的勇气,而不是准备好安然无恙的回归。
他溺爱孩子,派侍卫严加保护孩子,但是他忘了,他的孩子是一只草原上的雄鹰,在与恶魔的斗争中荣誉的死去才是最终的归宿。
他的孩子,是为荣誉而战死的。
想到这里,老父亲放下了心结,跪地痛哭,却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老父亲再次施展了魔法,他竭尽全力,就像第一次教他孩子使用魔法一样的认真。
成功了,我们历经了千辛万苦,终于调谐了能够禁锢恶魔的灵魂石。
现在,我们要去斩杀堕落者。
我们找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婆,她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我们继续前进,前进到更危险的地方。
一路颠沛流离,一路危机四伏。
那孩子为了帮我们打开大门,被浮尸咬伤,失去了手臂,老赫拉迪姆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那是一个勇敢的孩子,恶魔夺走了他的母亲。
他害怕自己成为累赘,于是每次冒险都冲在第一个。
其实,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风险,这些事情他的母亲还没有教他,但是他已经面对了。
其实,我们也从未把他当做累赘,这个傻孩子。
老赫拉迪姆也第一次说出了内心的温暖的话语,对着那个年轻的孩子。
他抚摸着孩子的头发,慈祥地说,那孩子以后会成为一位合格的赫拉迪姆。
我看到了堕落者的幻像。
为了救这个世界,堕落者查阅了世界上每一本文献,却发现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投靠恶魔。
而失意的他早已失去了亲自编写文献的勇气。
我清除了堕落者的幻象,断绝了他不死的可能。
堕落者最后的幻象告诉我,道德只是人在温饱后才会思考的东西,所谓温饱知荣辱莫过于此。
而我们,赫拉迪姆们,在世界末日的时候还在考虑作人的尊严,这是幼稚可笑的。
而我也回敬了他,如果恶魔的罪恶终将淹没赫拉迪姆们,那最后没入罪恶的一定是赫拉迪姆的中指。
老赫拉迪姆第一次坦白心扉。
当年他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他放任的堕落者的堕落,他对老父亲的选择却严厉批判。
他曾经认为,只要自己做好赫拉迪姆的职责,那么其他人怎么做其实是无所谓的。
堕直到落者屠戮了无数城市,老父亲也与他分道扬镳。
老赫拉迪姆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但是孤僻偏执的他没有改正。
消极的他开始酗酒,上山不问世事。
现在,他要终结这一切了,终结这由他造成的错误。
我们来到了堕落者的居所。
一个勇敢的孩子,一个坚毅的父亲,一个睿智的赫拉迪姆,一个成长起来的死灵法师。
那孩子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失去手臂而痛苦,他看着并肩作战的老父亲和赫拉迪姆,打趣道:难得看到你们齐心协力做一件事。
我们彻底斩杀了堕落者,老赫拉迪姆终于问出了他藏在心底的话。
堕落者看着赫拉迪姆,眼里充满了嘲讽的神色。
堕落者说,他是为了这个世界而死的。老赫拉迪姆沉默地看着他,内心最倔强的地方被刺痛。
之后老赫拉迪姆扬长而去。
放下重担的老父亲久违的露出笑容,他嬉皮笑脸的嘲讽老赫拉迪姆是不是去单挑恶魔了,然后得到了那个孩子严肃的回答。
得知老赫拉迪姆要献祭自己求得恶魔位置的时候,这位老父亲终于还是真情流露了。
情急之下,未经思考地,他再一次称呼老赫拉迪姆为兄弟,就像多年前他们并肩作战时候的那样。
可惜,我们迟了一步。
死亡之后,老赫拉迪姆的头颅就会被大树剥夺,永远不能进入轮回。
以此为代价,老赫拉迪姆也得到了恶魔和天使决战的位置。
我们必须阻止战争的发生,因为一旦战火蔓延到这片大陆,天使与恶魔将会把人间撕裂。
老赫拉迪姆奉献自己以后,那孩子终于还是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他问了我许多,我也回答了许多。
那孩子睡着了,等他醒来,我们就要面临最终的决战了。
我为他披上了衣物,独自看着月亮,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我终于也有了眷念的东西。
天使和恶魔的战争开始了。
暴虐的骑士以圣光的名号屠杀了这座城市,他们认为这座城市被恶魔侵略了,是不详的象征,于是他们无差别的屠杀了所有人。
他们正义,他们无情,我站在血泊之中,眯起眼睛看着刺眼的圣光。
但是,为了战胜恶魔,我们必须和圣殿骑士合作。
此时,骄傲的天使正在发动战前动员。
这个天使夺走了我们的武器,也就是灵魂石。
骄傲的天使认为,恶魔必须死在他的长矛下,他才是救世主,他不允许我们干扰他救这个世界。
老赫拉迪姆开始了思考,没有时间为失去灵魂石哀悼,他必须做出最理智的选择,而老父亲对这一切非常失望。
终于,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是这个队伍中最强大的法师,纵使我在恶魔面前就像一个蝼蚁,但是我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
我看着他们热忱的目光,他们知道这是一场不可能的战斗,但是他们选择相信希望。
回想起这一路的同舟共济,颠沛流离。
到底什么样的结局才对得起这份友情?
地狱的大门打开了,生人走进地狱,死者走出地狱。
一路上遍地都是尸体,都是痛苦的骑士与扈从。
他们毫无胜算,他们一败涂地。
从教母身上,我们得到了灵魂石,这是天使托付给教母的,因为天使觉得自己用不到这个东西。
纵使骑士们一败涂地,战争依旧没有结束,大部队依旧顶在前方,而天使与恶魔正在激烈的战斗。
似乎是知道这一去就没有归期,老父亲与老赫拉迪姆难得的说了几句交心的话。
然而这祥和的一幕很快就被敌人打破了。
我们并肩作战,与此同时,天使与恶魔也开始了最终的决战。
一声哀嚎与惨叫,两声,三声,无数声,地狱的军团涌现了。
骑士们点燃了圣光,沐浴着神圣的圣光的骑士们结阵,准备应对地狱军的冲击。
直到,圣光熄灭了。
恶魔拆穿了天使虚伪的面目,天使只是想得到天堂的认可,于是他杀死了自己与恶魔的孩子。
但是实际上,天堂永远不会接受一个堕落的天使。
绝望的天使背叛了圣光,骄傲的羽翼再也无法让他飞翔。
圣光熄灭了,骑士开始动摇。
一个人放下了武器,开始逃跑。
所有人放下了武器,背叛了信仰。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而那位老父亲,死在了这场战争的尾声。
死前,他跟老赫拉迪姆说,其实他也后悔当年那个决定。
如果他坚持赫拉迪姆的道路,也许他统治的城镇就不会被恶魔吞噬,他的孩子也不会死亡。
他一遍遍询问,他在这里的所作所为,能不能赎清他背叛赫拉迪姆的罪孽。
老父亲很在乎这一点,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人民,现在他不能再失去那位老朋友了。
老赫拉迪姆很想说,其实他也很后悔当初的决定,而这些内疚的话到了嘴边,最后只说出来了两个字:够了。
这位老父亲,在老赫拉迪姆的怀里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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