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子游戏发展史（1）我们缺位的主机与街机市场

曾有人戏谑的说过一句话，科技的进步最终都要服务于人类的娱乐需求，话虽当不得真，但时代的进步确实让人们的娱乐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上古时期的泥塑木雕，到之后的体育竞技，再到如今的电子游戏，当生产力能够满足某一时期的社会基本需求后，人们总是会研究出更多样的娱乐方式来取悦自己。

 

当时国内盗版FC的来源主要分两块，一批是沿海地区以小霸王为代表的国产货，另一批则是以小天才为代表的舶来品，而这两者之间，其实联系的很紧密。

 

上世纪60年代开始，我国台湾地区就是东南亚著名的盗版乐园，一开始是图书和音像制品，到70年代末期，世界范围内以雅达利为代表的电子游戏兴起后，台湾地区更是开始大肆进行盗版活动，甚至当时联华电子的前董事曹兴诚还曾经臭不要脸的喊出过“专利就是要被侵犯才有价值”的荒谬言论，这与他后期“联电终于能跟国外大厂平起平坐，现在我们不仅可降低专利权利金的支出，还有专利收入，在专利上慢慢损益平衡”的口气，真是白布做棉袄，正反都是里。

 

但也正是因为像联华电子这样的半导体大厂都明目张胆的搞山寨盗版，所以台湾当时在FC这类电子产品的盗版盛行，在技术上就有着“先天优势”，本来在那时候防盗版的技术就不强，掌握集成电路核心技术的大厂下场，就在硬件层面为盗版厂商解决了一大难题。

 

当时联华电子就是盗版厂商硬件的最大供应商之一，彼时这家公司聚集了一大批半导体领域的专家，多是麻省理工和哈佛大学的博士，以这种人才储备开始进军集成电路，反而是从盗版下手，这种正规军打野战的套路，李云龙打平安县城都没这么富裕。

 

也正因为如此，当时市面上的主流主机，像是FC、SFC、世嘉MD的芯片无不惨遭破译、改造后量产，并且以极低的价格出售给下游的盗版主机制造者进行组装，有传闻说当年大陆地区盗版商主要使用的CPU，就是联发科以MOS 6502内核为基础打造的UA6527。

 

一代神“芯”

要知道，任天堂FC的CPU使用的RA2P03，就是根据MOS 6502的改进版，因此同样基于MOS 6502打造的UA6527与原版红白机芯片RA2P03的指令参数完全兼容，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因为技术上相对粗糙导致运行时噪音更大而已。

 

硬件上解决了后顾之忧，盗版商们便更加肆无忌惮，此时台湾比较知名的盗版厂商，主要有嘉霖行和台湾晶技两家，各有各的独门手段，堪称一时瑜亮。

 

首先来说嘉霖行，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这家公司，那就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早先像是任天堂、世嘉等大厂在台湾都有正版机器发售，像是台湾声宝作为代理商就曾经引进了夏普与任天堂合作发开发的一套、内嵌FC系统的电视机，名为Sampo S1，任天堂社长山内溥也曾赴台与半导体厂商博优的董事长曾爱玉洽谈，并于之后成立任天堂溥天公司，曾爱玉担任总经理，负责销售FC行货。

 

而作为FC的竞争对手，世嘉当然不甘人后，所以也找到当时的台湾地头蛇嘉霖行来协助开拓市场，并根据当地情况，推出了四代“阿罗士”主机，其实就是世嘉SG-1000、SG-1000Ⅱ、SEGAMarkⅢ、Master System四代主机的换皮机器。但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嘉霖行其实根本就没拿到授权，后面所有的东西都是靠着之前与世嘉的贸易量足够大，而迫使世嘉对他们的山寨行为争一只眼闭一只眼，证据就是1992年世嘉在台湾设立了子公司，注册名为世雅育乐，为的就是能够直接发售自家产品。

 

这两家是一开始有合作，因为嘉霖行的恶意操作最后彻底掰面，还是一开始就是山寨盗版，世嘉后来拨乱反正，目前资料基本都是语焉不详，所以大家要是有确凿消息的不妨留言与我分享一下。

 

嘉霖行超出一般代理商的，就是会根据自己市场的需求进行深度个性化定制，因为拥有一条延续自录像机、计算机装备的生产线，所以嘉霖行在软硬体的技术上有一定优势，例如有一度他们为了能赶上磁盘存储体的轻薄特点，而特意推出了“my card”卡片式游戏ROM，甚至在游戏内容上还做了更改，这类卡片作品在后来甚至还成为中古游戏收藏家们的喜爱藏品之一。

 

也因为这种定制改造能力，胆子越来越肥，胃口越来越大的嘉霖行不再满足于单纯的经销商角色，觉得代理你家东西卖还得分钱，既然我有能力改造，干脆玩把大的直接卖盗版好啦，于是开始大改世嘉的基板，尤其是推出过一台“阿罗士2000”，就是将SG-1000Ⅱ的基板进行改造，使其能够兼容雅达利2600的游戏机。

 

而在游戏上他们更是肆无忌惮，会直接拿很多日本游戏换个中文名，然后直接抹掉开发商的名字，然后还能大言不惭的加上“版权所有，仿冒必究”的字样，大概国内外星科技拿盗版产品冒领版权的操作就是学习了这位行业内的老大哥。

 

之前说过，1992年世嘉在台湾地区设立子公司，两家正式决裂，但是嘉霖行显然还有后手，那就是彻底撕破伪装落草为寇，不装了，我就是反派，而这次遭灾的大怨种，毫无意外的就是任天堂FC。

 

这个时期，嘉霖行迅速改变生产线，开始生产任天堂FC的盗版机“胜天”，他们主要有两款机型，当然性能上都与FC毫无二致，区别就是一种是自主设计的黑白机身，而另一种是任天堂红白机换色的蓝白机。

 

并且由于技术成熟用料扎实，这套盗版机的生存寿命非常长，甚至2000年前后还有一批机器在大陆市场流通。

 

而另一家盗版大厂台湾晶技，主打FC盗版，生意甚至做到了全球，这款机子想必年纪大点的玩家也不会陌生，那就是“小天才”。在波兰，小天才被称作 Pegasus（天马）；落地俄罗斯后，它的名字是 Dendy；而到了哥伦比亚周遭的拉丁美洲，它又变成了 Nichi-Man。90 年代初期，小天才是马来西亚最受欢迎的主机。直到 2008 年，朝鲜的一个儿童夏令营里，孩子们仍然对它爱不释手。

 

这其中有段好笑的历史是，当时俄罗斯主卖“小天才”主机的经销商Steepler因为实在卖的太好，惊动了任天堂高层，山内溥亲自去俄罗斯招安，不仅不追究Steepler之前卖盗版的黑历史，还与他们达成协议，Steepler摇身一变成为了正版代理商。

 

而那个时候，因为电子游戏身上天生的负面标签，以及盗版自身的原罪，最终遭到了政策的反噬，而两岸对这一块的决定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彻底的封杀。

 

但不同于嘉霖行看时机不对落草为寇，台湾晶技却是因为嗅到了政策收紧的味道，而果断把自己的生产线进行了转手，将“小天才”品牌卖给了大陆的一家厂商，这也是那段时间大陆市场上形成了“小天才”和“小霸王”盗版双雄分庭抗礼的局面。

 

段永平

说回大陆市场，那时市场上当之无愧的盗版王者，必然就是小霸王了，之前的视频我们与大家聊过小霸王的发家史，1987年，江西人段永平在广东中山市创办了小霸王公司，浙江大学毕业的他敏锐地意识到电子产品在当时的国内处于空窗期，而民众对于娱乐产品的需求又很强烈，只要价格合适就很有可能撑起一片市场，同时他又看到了任天堂FC的强大市场号召力，于是乎便着手创办了小霸王公司，趁着当时国内对于知识产权保护的不足，开始仿制任天堂FC，推出了小霸王游戏机，起初从外观到性能几乎都是照搬FC，还能同时兼容正盗版游戏卡带，而售价相比FC来说低上不少，且在全国各地都能够买到，因此很快时间内就占领了国内市场。

 

此后不久，国内开始对于“游戏机”产生了很多负面舆论压力，段永平便开发制作了小霸王学习机，这款机器能够进行一些简单的编程学习，但是由于其还是能够兼容FC的游戏卡带，因此大部分玩家还是将其当做游戏机来使用，也是在这一时间，“小霸王其乐无穷啊”的开机语音，成为了很多人的童年回忆。

 

而这也是大陆厂商和海峡对岸的同行们发展方向不同的一点，在面对同样的“封杀”政策时，段永平和小霸王选择了一条钻政策字眼的路子，封杀了游戏机没关系，我们卖的是拥有“编程教育”的学习机，你说他能玩游戏？那机器芯片能兼容游戏卡带，我们也没有办法呀。

 

而且小霸王也确实真的能编程，附赠的卡带自带了Gbasic和Fbasic两套系统，前者用于游戏设计，后者能够浮点运算，尽管缺乏储存功能，这两套还是成为了很多程序员大佬的“编程”入门记忆。

 

总的来说，小霸王学习机还真不能说他一定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产品，对政策的独特嗅觉，也让小霸王学习机成为了成龙大哥少数在巅峰时代言且没有当下就奶死的作品。

 

而那个时代，不仅无数能够兼容FC卡带的山寨机在全国出现，并快速扩张，更大的重灾区还是游戏卡带市场，当时市面上基本上售卖的都是盗版，并且中国山寨商较为缺德的一点是，不仅山寨，他还魔改，相信有点年纪的朋友在幼年时，一定都买过不少“999合1”的卡带，多是将《魂斗罗》、《坦克大战》、《超级玛丽》等作品，进行各种更换初始子弹、更改物品掉落等小改动后，就算作一款新游戏。

 

魔鬼总动员

甚至不少还是直接替换掉游戏里的人物形象，像是将“成龙”替换成“马里奥”，将《魔鬼总动员》魔改成《蝙蝠侠与闪电侠》等等不胜枚举，多年之后看到了当年玩过的游戏相对应的正主后，才会让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外星战将

而且当时的生产上常会用隐藏编程字段的方式来做防盗，一般都是把一段代码放在游戏的厂商logo或是说明中，游戏开局后就会进行一次自行检索，而盗版商最常见的操作就是为了规避风险直接删掉游戏开机前的开发商logo展示那段，所以这次检索一旦没有检索到这段代码，游戏就会触发防盗版措施，或是提高游戏难度，或是某处情节变得根本无法通过，想必你的童年没少碰见《忍者神龟》中打不死的施莱德，难度高到一碰就死的《外星战将》，没错，这类作品就是因为触发了防盗版的机制。

 

Super A·CAN

彼时国内厂商不是没有做过挣扎，像是这些盗版商背后的硬件支持者联华电子，就曾经以子公司敦煌科技的名义，推出了一款名为“Super A·CAN”的游戏主机，对标当时已经在生涯末期的SFC的16位主机，机器内部的两颗CPU分别是主CPU MC68000和辅助CPU MOS 6502，这款主机在画面表现力上和游戏的运行速度上都可以媲美SFC和MD，但是在那个时期能支持3D游戏的像是索尼的PS等主机已经上市，加上缺乏游戏内容的支持，所以Super A·CAN上市后并没造成多大反响，反而因为和任天堂有竞争关系让联华电子遭到了的任天堂撤单压力，导致大亏600万美元后，惨淡收场。

 

而像是外星科技这类早期以盗版汉化FC游戏发家的厂商，后期也曾试着用一些日本游戏素材东拼西凑成新游戏，像是《镜花缘》这类上古缝合怪，但是销量上远不能达到自负盈亏的水准，倒是后期把PS游戏像是《生化危机》进行逆向移植FC，反到让人眼前一亮。

 

包青天只能用展昭

爆笑三国

也有一些真正能够称得上原创的作品，像是《包青天》、《中国象棋》、《封神榜》、《爆笑三国》等，作品素质尚可，像是《爆笑三国》多角色多兵种，玩法超前画面精美，就很值得称赞，但是屈指可数的几款原创作品，整体上相对于被山寨盗版淹没的国内主机游戏市场而言，杯水车薪。

 

不仅任天堂FC，后期索尼的PS、世嘉的土星、微软的XBOX等等主机，早期在国内的发展也一直不顺，即便像是任天堂在国内建立子公司小神游，从二代开始以“多媒体娱乐终端”名义进入国内的PS2，都因为政策、售价等原因，在国内成为属于很小圈子的娱乐，这时期的主机被山寨的难度过高，成本上划不来，盗版商们除了推出了大量造型相似，但内核还是FC的各种山寨主机外，工作重点还是放在了对游戏碟片的盗版上，当时几十块钱就能买到四五款大作的盗版，相比正版游戏动辄二三百的售价，在当时那个版权意识淡漠、管理缺失，收入有限的时代，玩家会选择哪个，似乎不言而喻。

 

而此时中国也衍生出了一个比较特色的“黑产业”：打机房。尤其是PS、SS那一带主机的时候，当时有能力购买主机还有一定商业头脑的人，会租赁一些场地，大部分会选择某居民楼的民居，有条件的甚至会开在自家小院里，大多是几台PS主机，通过小孩之间口耳相传招揽客户，每个小时1到2元，许多80后的人，主机的启蒙就在这里。

 

但无奈，由于国情在此，国内在主机游戏的发展上一直处于缺位的状态，小霸王曾经在体感设备上的有所尝试，但技术力和后续游戏的支持力上差距太大，也落了个无疾而终的结果。而国内主机发展声势最大却又摔得最狠的一步，是当年王峰在手游赚到钱后，“手而优则主”的战斧F1.

 

2016年蓝港王峰曾高调推出了基于安卓技术的游戏主机战斧F1，还整了一批所谓的首发游戏，但是技术不成熟导致的卡顿，以及由于底层是安卓系统导致没有什么游戏大作，只能由大量的手游填补空档，让这款主机一经面世就既不叫座也不叫好，很快就停产并关闭服务器，市场和玩家对于这款主机也充满了嘲笑，坊间业界一提起这玩意儿就充满了欢歌笑语。

 

的确战斧F1从机器架构到游戏阵容都不是传统意义上主机应有的配置，机器本身被嘲笑一点都不意外，但是笔者却很难对王峰做主机这个事儿产生嘲笑的想法，当时蓝港在手游端的营收高且稳定，做主机这事儿其实毫无必要，之所以要做，在各个场合王峰都表示是自己的梦想，其实这一点从私下的接触上来看，应该是可以承认的，而他选择安卓系统，既是对这套系统的兼容性和未来发展的充满信心，也是在技术上的一种取巧，相比“任索软”御三家多年在主机上的耕耘，毫无积累的王峰不说是想弯道超车，至少是想另辟蹊径找到一条新路，就也可以理解，不过后来市场证明了这是一次技术性误判，机能不足，内容也不足，导致国内在游戏主机上最激进的一次迈步，失败了，仅此而已。

 

近些年，御三家主机都在国内有国行发行，但是碍于游戏版号政策的原因，上市游戏完全跟不上玩家需求，这就导致了尽管有国行机器，但是国内核心玩家更多的还是会选择港版、日版、美版机器，以获得购买游戏时的便利。

 

与之相仿的，还有街机市场，国内街机市场与主机类似，自进入国内市场的时候，就基本上是盗版占据市场，90年代街机风靡世界，但是框体机连框体带机台价格合人民币接近4万，即便在收入水平大幅提升的90年代，这也不是什么小数字，想要开街机厅是得有资本基础的，于是很多人的解决方法还是落到了盗版上，像是CAPCOM的System16-CPS Hardware与SNK的MVS都是当年被盗版最多的基板，同时那些年国内的街机厅还都是各地鱼龙混杂的聚集地，比之现在的什么大玩家那样的场所环境可谓天壤之别，不说是被黑恶势力完全把持，但里面说是他们常年盘踞的据点也不为过，《征服》里刘华强就是靠给街机厅看场子发的家，相信80、90后小时候在里面被抢钱截镚儿的经历不会少，而且那时候大部分街机厅都是靠赌博机挣钱，这些清台类的主机大多就是作为吸引小孩来玩，为赌博机作掩护用的，这些老板就更不可能花大价钱去买正版机台了。

 

也因此，当年在街机厅各种恶性事件频发，让本就不合法的场所更是成为了监管部门的眼中钉肉中刺，之后展开的全国严打，更是让这个灰色产业，在国内彻底销声匿迹。

 

但也是在这个时期，在上海有两家颇具传奇色彩的街机厅，如秋叶原的世嘉店在日本那样，几乎成为了国内打机少年们，尤其是格斗游戏爱好者们的圣地，这就是烈火和卢工。建立自1999年的烈火游戏厅见证了街机游戏在国内的整个兴衰史，在它之前，卢工更为知名，而在它之后，可能再没有哪家能超过他们。

 

前文说道，90年中期框体街机风靡世界，国内也不意外，全国上下大街小巷，无数街机游戏厅林立，当时南梦宫、世嘉等厂商也先后进驻上海，场地基本都选在人民广场、南京东路、美罗城等繁华地段，场景明亮管理规范，但是一来尽管机器都是原装正版但是更新很慢，二来代币价格偏高，那时间一币两元的价格，可不是一般少年人负担的起的。

 

这就给了烈火这类私营街机厅运营的空间，由于不追求特定地段，能以较低的价格租到很大的场地，加上机器的“特殊渠道”，让他们不仅可以和世界同步，还能降低成本，代币基本上的行情是1元4币，符合更多人的消费能力。

 

但是好景不长，2000年一篇《电脑游戏，瞄准孩子的「电子海洛因」》让全国进入了严打，加上小地方的街机厅也确实因为管理不规范，成为了重点被打击对象，当时国务院办公厅转发44号文件，要求各地停止审批新的游戏经营场所经营执照，并大力压缩现有数量，三个月的时间，全国各地的经营场所就从10万多家锐减至3万多家，并且各地政府还配合中央对当地已有的游戏经营场所进行全面整顿。

 

但是既是危机也是转机，在这波毁灭性的的打击下，卢工和烈火因为运营手段比较正规，并没有沾赌博性质的机器，从而幸免于难，反而因为其他不那么的地道的同行被查封，收拢了一波客源，反而经营状况更趋稳定。

 

一旦烈火选择晚开一年，那就根本不会有烈火了。因为两家相对洁身自好，反而能够称为这场惨烈变故中的幸存者，风波过后，双方都开始购置新机器，很快就形成了以格斗游戏为核心的玩家圈层，并在上海进行了字面意义上的分庭抗礼。

 

2002年8月，烈火与卢工联手举办了一场《拳皇》争霸赛，颇有武道大会的意思，两家各遣高手，主场一战，烈火的周荣亮、那尔撒斯等人表现出色，完胜卢工。这场比赛就像是一个分水岭，烈火自此从卢工手里接过了上海街机厅的扛鼎角色。

 

烈火和卢工这两家街机厅能够脱颖而出，还是在于其运营手段上，不仅保证游戏的新鲜度上能够与世界接轨，同时他们热衷于举办比赛，电子竞技在当时还是新概念，但是烈火已经能够成体系的运营赛事，像是每周末的裸杀积分赛，小范围的私人交流赛，不定期的新人赛，各种名目的友谊赛等等，通过各类比赛，自然就将某类游戏的爱好者聚集在了一起，在那个名气更多还是靠玩家间口耳相传的年代，广告效果超群。

 

同时他们还开始承接国际赛事，像是“斗剧”刚成立那几年，Diegame网站的负责人榨菜就牵头，烈火和卢工出资，硬是从斗剧事务所手中拿到了中国大陆地区的参赛名额，并且两家也顺势成为了官方指定的比赛场地。

 

烈火所代表街机厅热潮一直持续到2010年前后，彼时街机厅逐渐被网吧取代，热衷街机的那帮人老了，同时国内普通玩家对新游戏的接受度出现了问题，格斗游戏在进步，但是国内的大环境却始终停留在《拳皇97》，或许有些夸大，但情况的确不是很好，除了后续《铁拳》稳固了一部分玩家市场，像是北京西单大悦城的街机厅就主打《铁拳》，但是已经难现烈火当年的盛景，加上全国在严打过后的后遗症，全国没有新血注入，街机渐渐失去了自己的市场。

 

直到如今，国内的大型街机店变成了以跳舞机、模拟驾驶类与抓娃娃机为主的场所，以前大火的横版机台，已经被月光宝盒整合的盗版模拟器取代。

 

但是相比主机，街机上的游戏国产原创则多了不少，以鈊象电子为代表游戏公司开发了不少脍炙人口的佳作，极具代表性的就是《三国战纪》、《西游记释厄传》等，在那个时代，屏幕之前的IGS标志，在很多人的童年记忆中占有重要的位置。

 

到了如今，依旧有零星的开发者在主机平台尝试制作游戏，既有《大圣归来》这种粪作，也有《暗影火炬城》这种佳品，但相对于整个市场而言，依旧是荧荧之光。

 

相比主机和街机时代的暗淡，国内在PC上，倒是从90年代开始，就保持了高昂的创造力，我们下一期节目，就开始整理PC电子游戏的发展史，视频点赞过500我们就马上更新下一期，与大家共同回顾那个佳作频出、厂商创造力旺盛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