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卿昨夜伤心泪,只缘至爱本是卿。】
艾伦在房间中见到了幽默风趣的卢西安·卡尔,卢西安有着玩世不恭的个性和放荡不羁的外表,他和艾伦聊起惠特曼,并举杯一起致敬惠特曼。
只是短暂的交流,艾伦就已经被卢西安深深吸引,卢西安邀请艾伦一起出去玩儿,艾伦本想答应,却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母亲的精神濒临崩溃,她希望艾伦回家,但艾伦只是安慰了她几句,就跟着卢西安一起出去了。
两人一起去了纽约的克里斯多福街的谢里登广场,进入了一间公寓。
注:
克里斯多福街·谢里登广场:纽约最著名的同性恋聚集场所。
卢西安带着艾伦在公寓里体验着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卢西安带着艾伦认识了威廉·巴勒斯,他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现在却躲在浴缸里面吸食笑气,三人迅速成为了朋友,纵情于诗歌、酒精和香烟。
但这公寓其实是一个看门人的房子,看门人叫做克默尔,他是个基佬,他疯狂的迷恋着卢西安,看着出现在卢西安身边的艾伦,他不假思索的对艾伦进行嘲讽。
艾伦并没有在意,四人坐在桌子旁,提起当下的文学环境古板腐朽,他们要开辟新的文学革命,他们还成立了小组,为小组想名字,自艾伦提出“新视觉”后,新视觉文学革命小组就成立了。
在沉沦一整晚后,艾伦才想起自己跟母亲通电话的约定,他慌忙的赶回家,卢西安跟着他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的艾伦发现母亲即将被精神病院的医生带走,原来前不久母亲精神病发作,父亲忍无可忍,决定让母亲接受治疗,艾伦无法接受,却因为母亲的一句“都是你的错”而放开了手。
艾伦和卢西安躺在家门口,想起叶芝的话“重生之前,必有一死”于是两人开始施行自杀,在失败后,他们觉得自己获得了重生。
注:
威廉·巴特勒·叶芝:著名的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诗受浪漫主义、唯美主义、神秘主义、象征主义和玄学诗的影响,拥有极其独特的风格。
于是他们拉上威廉一起,在克默尔的公寓里肆意放纵,吸毒、嗑药、喝酒、吸烟,他们撕毁那些学院派的老古董推崇的书籍,把书页钉在墙上,直到克默尔回家赶走了他们才终结。
没过多久,卢西安还为艾伦介绍了当时已经成为作家的杰克·凯鲁亚克,他跟一位女性正在同居,却因为矛盾而没有结婚,杰克曾经当过海员,于是他十分向往海上生活,却因为各种原因无法离开。
三人在码头上眺望大海,当即决定带杰克重返过去,他们偷了一艘船,在大海上航行在船上彼此认可然后被海警逮捕,在校长室内,卢西安失控后愤怒离开,而门外的艾伦则看到匆匆赶来的父亲带着新女友,于是他为了不成为父亲眼中的艾伦而撒谎,他说船是自己偷的。
卢西安和艾伦决定给这些学院派的老古董开个大眼,于是他们叫上威廉和杰克,四人组分工拿到了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的钥匙,然后在夜晚悄悄溜进图书馆。
他们在图书馆里面搜出了许多关于同性恋和淫秽的书籍,其中就包括《尤利西斯》、《查泰莱夫人》,第二天是学校参观日,他们把书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在不知为何出现的警卫手中逃脱。
四人逃离学校,在街边的酒馆开怀畅饮,四人就此成为挚友,可克默尔穷追不舍,他知道这件事是四人组做的,因为警卫就是他引过去的,他还想继续占有卢西安,可卢西安在艾伦的鼓舞下彻底拒绝了他。
克默尔大受打击,他愤怒的离开了,深夜,威廉回家了,剩下的三人前往码头,在那里艾伦和卢西安热烈的接吻,本来艾伦会以为接下来会更进步,但是卢西安拒绝了他,和杰克一起离开了。
艾伦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还替卢西安完成了作业,他拿着作业前往卢西安的房间,却只能看见遍地狼藉,卢西安决定离开,和杰克一起去当水手,然后去巴黎,艾伦失望透顶,心碎不已。
在大学里,克默尔找到艾伦,看出他也被卢西安甩了,于是他请求艾伦告诉他,卢西安在哪里,艾伦沉默片刻,还是告诉了他。
过了几天,艾伦打电话找杰克,却被杰克的女朋友告知,杰克、威廉、卢西安都被警察带走了,因为卢西安杀死了克默尔,杰克和威廉帮助他处理了后续。
艾伦立刻前往监狱,并从卢西安口中得知了真相,那天克默尔去到海运处,跟卢西安相遇,卢西安决定和克默尔一起出去走走,但他们发生了口角,最终卢西安掏出随身小刀,杀死了克默尔。
卢西安请求艾伦帮助他,艾伦同意了,但首先,他想得知真相。
艾伦从卢西安母亲口中,得知了卢西安和克默尔其实相爱过,克默尔跟踪卢西安数年,最终在卢西安年幼时将他引向深渊,卢西安常常跟他母亲提起,艾伦是他的守护天使。
杰克还在监狱,而威廉已经交了保释金被释放,艾伦去问威廉后,才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那天晚上,卢西安只是想让克默尔离开他,但克默尔紧随其后,卢西安愤怒的掏出刀,克默尔却自己撞上刀尖,卢西安震惊之余又连捅数刀,但此时克默尔还没有死,于是卢西安绑住克默尔的手脚,往他身上压上石块,将他活着沉入了河里。
艾伦此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因为如果这就是真相,卢西安是故意杀人而不是正当防卫。
艾伦写下了辩白书,但辩白书的内容对卢西安十分不利,他去见了母亲,在精神病院疗养的很好的母亲劝他不要插手,顺其自然,才是真的对朋友好。
艾伦不顾卢西安的恳求,还是决定上交辩白书,但在检察官门前,他又改变了主意,他把辩白书当做作业上交给了哥伦比亚大学的校长,校长批判这故事淫秽又荒谬,可他还是读完了全部。
校长给了艾伦两条路,一个是重新写一份作业,一个是就地开除,艾伦没有犹豫,选择了第二条路,回到家的艾伦受到了当初嘲讽他的教师的信,里面是他的文稿和一句评语:
“小惠特曼,拿着,继续前进吧。”
数年之后,这个被哥伦比亚大学开除的学生成为了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诗人之一。
卢西安·卡尔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八个月。
【END】
注:
1.艾伦·金斯伯格:(1926-1997)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诗人之一,他在著作《嚎叫》中确立了崭新的文学派别,“垮掉派”,同时他也是垮掉派的“三位一体”之一。
2.杰克·凯鲁亚克:(1922-1969)垮掉派的“三位一体”之一,在卡尔杀人案后被妻子保释,与妻子结婚四年后离婚,创作自传体小说《在路上》、《达摩流浪者》,曾与威廉·巴勒斯共同创作未出版的小说《贩毒者》。
3.威廉·巴勒斯:(1914-1997)垮掉派的“三位一体”之一,严重吸毒者,曾犯下多次盗窃案,在卡尔杀人案9年后以自己为蓝本写出第一本小说《瘾君子》,6年后,艾伦为威廉的小说取名,让威廉名声大噪的小说《赤裸的午餐》就此出世。
4.卢西安·卡尔:(1925-2005)出狱后的卡尔成为了美国合众社最著名的资深编辑,此后再也未曾与艾伦·金斯伯格有明确来往。
接下来是我的看法
我们先来聊聊,何为“垮掉派”。
垮掉派是20世纪西方文学流派里最伟大、最激动人心的一派,“垮掉派”是美国六十年代反文化运动的先驱。
作家们本着“真即是美”的审美追求,用坦诚的语言不加粉饰地描绘当时赤裸裸的美国现实,表达对美国社会文化的愤怒和绝望,这些反抗对美国乃至西方文化做出了强有力的一击。
人类社会进入20世纪,固有的各种社会矛盾不断加剧并且尖锐,经济危机、核战恐惧、生态危机、资源危机、人口爆炸等等成为整个人类所共同面临的问题,没有哪个国家、民族阶级、个人可以幸免逃难。
而“垮掉派”就是诞生于这种情况下的文学作品,艾伦·金斯伯格的代表作《嚎叫》被称为“垮掉一代”的哲学信念和宣言。
金斯伯格曾说:“或许,当今美国本身就是一种垮掉,其物质财富已耗尽,而且在科学技术上的乐观主义已到了尽头,人们正在寻找金钱以外的真正价值。”
当我们在日益地追求物质和被物质社会所挤压的时候,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心灵和行动的自由,我们都存在一个潜在的欲望,就是逃出城市去“路上”,向那些蛮荒之地而去。
凯鲁亚克的作品《在路上》就写了这样的故事:几个美国人企图颠覆平庸,突然决定摆脱原来的生活状态,于是他们选择从美国东部的繁华市区驱车前往西部的蛮荒之地。一路上,广袤美国大陆上的风景、人物、奇遇就在他们狂放不羁的旅程中次第出现,带给漫游者以惊喜,使他们自由地、欣喜若狂地重新领悟了生命。
“垮掉一代”特别要求一种进步思想,他们在美国一片追求物质和金钱的令人窒息的社会气氛里,企图找到精神自由的天地和空气,并且通过漫游、药物和皈依佛教等来寻求升华。
“垮掉一代”抛弃世俗观念,蔑视权威、无所畏惧,这种大无畏精神是“垮掉一代”反叛与探索的根本。
“垮掉派”作家们在生活上放荡不羁。他们吸毒、偷窃、酗酒、纵情于爵士乐,崇尚性解放和同性恋;同时,他们也读尼采,习禅宗,崇拜中国寒山,写小说诗歌,参加反战游行,支持民权运动,致力于环保。
归根结底,所有这些都是他们以不同的形式在更深层次上所进行的精神上的反叛和生命的探索的反映。
因此我们可以得出,“垮掉派”代表作家们并不是像有些人说的是价值观上的虚无主义者,他们的放荡是手段而非目的,他们是试图以此解放自我以便直接获得生命体验,从而以人最基本的生命存在为基础,探索新的生活方式的一派。
接下来说回电影
虽然本作品的内容是许多作家相遇相识、相爱相杀的过去,但其实这部剧并没有什么观影门槛,不熟悉这些文学作者的观众依然可以品读电影本身,而熟悉文学作品的观众也可以在看到叶芝、惠特曼、兰波和这些垮掉派的“三位一体”时会心一笑。
《杀死汝爱》中多次引用叶芝的话,“人生是一个圆环,不断循环。”这是人生的真相,也是所有人都在经历的现实——它看上去永无止境,但又只存在于宇宙的须臾之间,每个人都在按照日常的规则行事,跳脱来看,其实毫无意义。
人们出生,长大,结婚,生子,最后老去,死亡,很快将不被任何人所记取。
大部分人,都无知无觉地遵守着这一进程,唯有怀有灵性、带着悲观主义的眼睛看着世界的人,才能够察觉到日常生活的悲哀与自身的无力。他们不愿意,他们呐喊,他们抗争,活在追寻自我意义的道路上,希望可以从精神上出离于这个圆环,打破平静的水面。
艾伦和卢西安就是如此,艾伦是墨守成规的一派,卢西安是新潮的一派,卢西安在开头将艾伦带进时代浪潮和青年的文学革命之中,却在最后让两人的立场互相对调。
看完电影的我们才能感受到,原来卢西安根本没有才华去支撑自己,他也没有勇气去选择独行,他甚至没有胆量去坦诚自己的爱情,他被别人的养分供养着,又成为他人养分的来源,最终只能靠两败俱伤来偿还。
卢西安是那个最痛苦也是最可悲的人,他本可以是新世界的缪斯,但他的精神活在半空中,没有办法真正地以文学家的姿态,俯瞰虚无的人生,也没有办法回到现实中,将自己交给平庸。
但被他引导着进入浪潮的艾伦却拥有十足的天赋,他也有十足的勇气,他在未来成为了新浪潮的引领者之一,这让艾伦和卢西安的爱情看起来更加可悲和可笑。
Becareful.
小心点
You are not in wonderland.
你不是在梦游仙境
I have heard the strange madness
long growing in your soul .
我已经听说在你灵魂深处滋生的疯狂
But you are fortunate
In your ignorance
但你的愚昧却是你的幸运
In your iolation,
在你独立之日
you who have suffered
你就是受罪的那个
Find where love hides.
找到爱在哪里吧
Give. Share. Lose.
给予 分享 和舍得
Lest we die unbloomed.
唯恐我们还未开放便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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