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部非传统的偶像故事
说起偶像,各位会想到什么?
是《偶像大师》,还是同样颇负盛名的《lovelive》?
说实在话,我本人对偶像题材的作品并无太多兴趣,看过的也大多是像《赛马娘》《佐贺偶像是传奇》这类非传统偶像番。
但《佐贺》也是我近些年来最喜欢的搞笑类型番剧之一
大多数偶像番会将故事重心放在少女们的成长之上,讲述她们向着梦想进发的故事。
《少女歌剧》的故事也正建立在这么一个大框架之下,我们的主人公爱城华恋曾在幼时与好友神乐光立下约定,要共同成为舞台上的“闪耀(Starlight)”明星。
这是一个很传统的背景,少女们为了曾经的约定向着梦想的舞台进发。
那我为什么还会说这是一部非传统的偶像番?
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其特殊的表现方式,二是其表达主题的独特。
我们分开来谈。
先说表现方式,我之前也说过,我本人其实对偶像题材并无太多兴趣,对大部分偶像番的了解也仅限于听过她们的歌(虽然确实挺好听)
一般而言,偶像题材的番剧需要优秀的舞台效果来吸引观众,一个出彩的live往往是外围观众入场的主要缘由。
在这点名表扬《赛马娘》的手绘live,太惊艳了
不过很遗憾,偶像番对舞台效果的依赖,有时并非是好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弊端。
因为不喜欢的观众他是真不会看啊!
无法接受舞台表演的观众很难理解一部偶像番的优秀之处,更别提深入地去了解它的剧情或深度。
历史上很多优秀的番剧都被偶像这个标签所牵连,无法获得更大范围的关注。
《少女歌剧》也是如此,不管其形式表现如何,偶像的标签还是烙印在它的底子之中。
更要命的是,少歌的主题是歌剧,这玩应在日本本土都不算是什么大热的题材,在国内更是冷门中的冷门,吸引外圈观众的难度可谓是地狱级。
不过很显然,《少歌》制作组也很清楚这个问题,没有打算就此摆烂,而是相当激进地选择了一个非常夸张的表现方式。
魔幻战斗。
对,你没听错,这个番的舞台呈现竟然直接做成了打斗。
这好像……确实挺狂野的。
至于你说它是不是歌剧嘛,我特意去搜了搜,发现这玩应还确实符合歌剧的定义。
被他玩明白了。
客观来说,这样的做法一定程度上消解了歌剧所天然具有的高门槛,但也造成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这玩应的表现方式还是太超前了一点
举个例子,你去跟朋友推荐《少歌》,给他看一段剪辑,打斗非常帅,美少女很养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俩人一直在唱歌
然后人家一问这是什么番,你回答《少女歌剧》,偶像番
你朋友多半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别问我怎么知道
偶像题材的作品本来就很看观众眼缘的,而少歌的题材及表现方式则是进一步拉高了这个门槛,也让这部作品失去了很多展示自己的机会,这大概也是很多像u149这样的优秀偶像作品的通病吧(仅限国内)
不过热度销量这些事情毕竟和本文无关,还是让我们先抛开场外因素不谈,重新聊回表现方式。
其实就包括我在内,正初次接触这种舞台的时候也是觉得有些离谱的,因为我很担心这又会变成一次挂羊头卖狗肉的烂活。
不过很幸运,《少女歌剧》很好地把握住了对歌剧来说最重要的部分,才让这场表演没有脱离它的主旨。
那就是——唱词。
我一般认为,一部优秀的音乐作品是要能传递感情或者精神的,放在音乐或者偶像题材作品里面也是如此。只有歌词与剧情或者人物紧密相连,才能让歌曲本身的力量更加强大,做到歌词是台词的延伸。
但《少歌》非常厉害的一点在于,它不仅做到了歌词与剧情的高度联结,还做到了让台词成为歌词的延伸。
你在观看《少歌》的时候,你能从他的台词中了解到角色们表面上的冲突,但在它的歌词中,你却能看到角色内心深处的告白与宣言,甚至做到了如果不去理解歌词就无法理解完整的《少歌》。
这相当夸张,也极其冒险,稍有不慎就会变成创作者的自我陶醉,让观众处于一种不明就里的状态。
但《少歌》近乎完美地完成了这个任务,它的歌词的意境与深度都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准,值得我们去反复品读。
除此之外,为了配合优秀的唱词,少女们之间的对抗打斗也并非只是一昧地追求华丽,而是承载了更多象征要素。
在这里呢,也先交代一下本片的背景设定:以爱城华恋为代表的圣翔音乐学院99期生(简称99组),在某天突然收到了一则诡异的选拔通知,她们要在舞台之上厮杀,争夺那唯一的闪耀,摘取那唯一的星(starlight)。
而她们所表演的舞台(revue),拥有着可以将演出者情绪思想具象化的能力,又被称为舞台装置,她们比拼的胜负不取决于武力的高低,更是内心闪耀之光的明亮与决心。
这个设计让她们的打斗变得并非毫无意义,而是参杂着她们的信念与理想。每一个舞台的变化都是她们心境的改变,象征着她们的闪耀与理想。
她们将用自己的信念站在那唯一的Position Zero。
优秀的舞台表演与颇具深度的唱词相配合,使得《少女歌剧》的舞台即不落入俗套,也不会显得过于突兀,不可理喻。
这样的象征性手法还广泛地运用在《少歌》的每一个部分,像是剧场版里反复出现的番茄
我没猜错应该指向的是少女们的欲望
亦或是蕉哥哥(大场奈奈)1v6时所乘坐的列车都是相当典型的例子
暗示想要前进之人以及止步不前之人
高浓度的象征性表达无疑让故事的深度以及可挖掘性上了一个档次,但也让剧情变得晦涩难懂,拉高了观看难度。
而这样的表现手法所带来的晦涩感,也确实让作品本身的部分观看体验不够流畅,也算是些许的遗憾吧。
好了,到这里表现方式的问题其实已经差不多介绍完了,如果有补充也欢迎在评论里留言。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聊聊《少歌》另一个特点,即故事结构上的特殊。
正如我之前所说,在传统的偶像作品中,故事的主线往往会聚焦于少女们的成长之上,但与此同时,除了成长之外,这类作品也会着重地去描绘少女们携手前行,变得愈发团结的过程。
这种叙事方式,来自于传统偶像作品中偶像成团的这么一个大前提之下。
但很明显,《少歌》的主题并不是这个,相比《lovelive》,它更像同为偶像竞技题材的《赛马娘》。
说人话就是《少女歌剧》的重心并非是“团队”,而是“竞争”。
舞台的灯光只会聚焦于明星之上,所以每一个参与者都必将在选拔中献出一切,冲击唯一的宝座。
这在宣扬友情与团结的偶像题材中显得太不偶像了。
我并不是说《少歌》里的主人公们没有友情,只不过竞争的要素会更加浓重,也比《赛马娘》的竞技意味要更严肃一些
少女们在舞台上争斗,胜利者将会夺走败者的一切光辉,这看似残酷,但却也是我们每一位观众所期乐于看到的发展。
一成不变的故事没有意义,唯有冲突与碰撞才能让舞台不断延续。
在这里你可能意识到了,《少歌》似乎将观众本身也化作了影片的重要概念,化为了《少歌》中最为重要的存在之一——长颈鹿。(有一定剧透,可以跑了)
让我看看有多少人当年追TV开始一直说要火烧长颈鹿,结果发现长颈鹿竟是我自己的
作为选拔的组织者,长颈鹿从一开始就充斥着一种不可言说感。而其也因为引导少女们的话术莫名有种丘比的既视感,让观众对这个角色的立场判断较为飘忽不定。
长颈鹿天天说“我懂的”谜语人发言也是原因之一
而当后面长颈鹿揭露选拔失败的代价之后,长颈鹿的形象当时就被打上了负面的标签,甚至一度还出现过长颈鹿丘比说这样的梗。
别看我,这次真不是我干的
在一般的作品中,长颈鹿的形象可能确实会落在丘比似的反派角色,但《少歌》却给出了一个令所有观众都没想到的答案:
长颈鹿就是我们观众本身。
我们期待有趣的故事,希望看见少女们在舞台上燃尽自己的光辉。我们一边畏惧着长颈鹿所引导的一切,却又无比期望看到故事不断地向着下一个高潮进发。
长颈鹿所想看到的,正是我们每一个观众所希望的。
而在最后,长颈鹿燃尽自己,点燃了最后的舞台装置,只为看到少女们最后的演出。
任何东西都需要燃料,我就是你们的燃料
长颈鹿是舞台的殉道者,我们观众在开始观戏之时便已经化为了演出的一部分。
观众在这出戏剧中也有自己角色,我们的观看本身就是意义。
正因为有人注视,舞台才闪耀如星。
3·一起摘下那属于二人的星
星屑飘洒的舞台上 可人绽放的爱之花
此刻身披重生的自己
中途跳入闪亮的舞台
99期生 爱城华恋
我会令大家星光照耀
说了这么多,也是时候讲讲影片的正文部分了。还没有看过原片的hxd建议就此止步,再看就要被剧透了。
正如上文所说,我们的主人公爱城华恋曾与神乐光一同立下约定,要一同成为舞台上的闪耀明星。
但长大之后,神乐光前往海外进修,华恋则是进入了圣翔音乐学院学习,两人的交集就此分离。
步入学院的华恋并未像预想中那样成为最闪耀的存在,反而一度失去了自己的目标,不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
而这里,华恋身上就出现了一个影视作品中经常出现的一个设计——价值真空。
她没有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价值或目标,也就导致她的奋斗和努力是没有方向的,同时也赋予了角色浓烈的迷茫感。
这种价值真空广泛运用在各类作品中,像是最近才播出的《赛马娘》中的爱慕织姬,《电锯人》中的电次,甚至是我小说中的一些角色都有做这样的人物处理,不仅仅是因为好用,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塑造可以为后续的人物发展预留出非常大的可操作空间,角色对自我的探索与成长在这种前提下也可以得到十分充分的体现。
爱慕织姬
但与电次那种过于极端的摆烂型态度不同,华恋所面临的核心意义缺失仿佛会更为严重,而原因似乎也很好解释:
爱城华恋的闪耀和神乐是高度相连的。
所以当神乐光当神乐回到圣翔音乐学院后,爱城华恋才重新获得了自己的目标与动力,得以重新向着目标前进。
她想要和神乐一起摘下那颗属于她们二人的闪耀,一起在《starlight》的舞台上化作最出彩的明星。
但这样的道路又怎会一番风顺?每一个舞台少女都渴望着舞台的中心,她们都将燃尽自己的一切去夺得最后的胜利。
无论是不愿认输的星见纯那,是象征着绝对完美的天堂真矢,是自我怀疑的露崎真昼,是追随着天堂步伐的西条克洛迪娜,还是彼此珍视的石动双叶和花柳香子,她们都在为最后的舞台做着准备,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机会。
而在这些参与者之中,有一个角色却在不经意间成为了至关重要的存在。
大场奈奈。
在官方设定中,她是99组中最接近“妈妈”的角色,她也许没有那么起眼,也对夺得最后的闪耀其实并无太多兴趣。
她不想成为什么明星,只想做衬托出她人闪耀的夜空。
所以她选择加入了舞台布置学科,尝试向幕后工作发展,想要用自己的力量让少女们绽放出自己的光芒。
直到选拔的开始。
她很清楚一旦选拔结束,只有一个人能保留住自己的闪耀,剩下的败者只能堕入星光的暗面。
她不想让这一切发生,为了保住所有人的闪耀,她必须打败所有人,用舞台的力量重启这一切,将所有人带入无尽的轮回中。
即使这样只是在逃避问题而已。
她不想面临未知的变动,渴望稳定而又和谐的不变。所以她才在第二次《starlight》的选角上提出希望保持原有的方案,才会在一次次的轮回中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不堪的平衡。
但这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这不是观众们想看到的故事。
真正的故事需要冲突与波折,唯有改变才有闪耀的迸发。
在大场奈奈的又一次胜利之后,长颈鹿终于诱导她说出了那句“无法预测命运之舞台”,正式将轮回带入了新的混乱之中。
而这个变动的起点,就是神乐光的归来。
神乐和奈奈一样,都并非是初次参与选拔。但她又与蕉哥哥不同,她没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她失败了,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闪耀。
所以她很清楚在选拔中落败的后果,也因此极力地反对华恋参与这场斗争。
但她有一点没有意识到,她们之间的闪耀本质上是一体的。神乐之所以能继续参加revue就是因为她借走了一部分华恋的闪耀,获得了继续前进的机会。
这也一定程度上能解释华恋早期的状态不足,与为什么神乐的武器是短剑的问题
也正因如此,原本在历次选拔中都垫底的华恋在神乐归来之后获得了满额的闪耀,甚至闪亮到足以撬动奈奈精心营造的平衡。
神乐光是命运走向混乱的起因,而华恋则是无法预测命运之舞台的焦点。
但正如我之前所说,神乐和奈奈很像,她也有着自己必须要去守护的东西。
那个东西对奈奈来说是少女们不变的闪耀,而对神乐则是华恋的存在本身。
她们都害怕改变太多,所以想一个人承担起所有,来保护自己所想守护的一切。
不过神乐毕竟不是奈奈,她选择了另一条与奈奈截然相反的道路,那就是将自己化为舞台的燃料,一个人承担起所有的代价。
她不相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两个人一起摘星,认为二人的闪耀无法实现。
她将自己困在了《starlight》之中,不断地构筑起高塔,再不断地倒塌。
她将自己化为了被永囚塔中的克莱尔。
这是她眼中的《starlight》,她看到的是克莱尔对约定的执着与坚定,而华恋看到的则是弗洛尔为了好友不顾一切想要引发奇迹的勇气。
她们二人看到的《starlight》都只是片面的,她们都没有看到对方眼中的《starlight》,也就无法真正理解对方的想法。
所以在选拔结束之时,神乐刺向华恋,华恋跌下命运的高塔,神乐则被永远留在了舞台之上。这是她们对《starlight》的理解,是原初命运的收束。
但这个结局真的是华恋想要的吗?这并非是无法预测命运之舞台,最后的结局又怎能归于简单的悲剧?
华恋看到了完整的《starlight》,知道了神乐在这场表演中所饰演的角色。
她不想接受这个结局,观众也是如此,所以她又一次跳入舞台,一如她最开始来到的模样。
无法预测命运之舞台的灯光再次亮起,聚焦于华恋的长剑之上。
这场revue远远没有结束,又或者说才刚刚开始。
她冲到神乐的面前,拼尽全力向她传达着自己的信念。
结局并非不能改变,二人的梦想也可以被实现。
弗洛拉可能会从高塔上跌落,华恋可能会失掉自己的闪耀。
但那并不重要,既然会跌落,那就不顾一切再次爬起;既然会黯淡,那就燃尽一切再次闪耀。
那一刻,华恋完成了自己的“再生产”,也将带着神乐走出看似不可逾越的牢笼。
伴随着大辉光东京塔刺破position zero,二人的隔阂终于解开,正如一百回《starlight》中所演出的那样,克莱尔与弗洛拉终于得以重聚,她们终于意识到她们所追求的星光闪耀并非在遥远的星空,而是手中紧握着的对方。
这是华恋和神乐共同重塑的《starlight》,也是长颈鹿所真正追寻的无法预测命运之舞台。
那一刻,光恋的“我们的starlight”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她们寻到了属于自己的闪耀,一起摘下了属于二人的星。
4·狂野银幕巴洛克(W(i)ld Screen Baroque)
《starlight》的故事已然落幕,但属于少女们的故事也随之结束了吗?
显然不是。
哪怕《starlight》已经迎来尾声,少女们仍然站在舞台之上,她们的故事还未到落幕之时。
而当她们的戏份结束之日,就是她们作为舞台少女的死亡之时。
TV版《少歌》并不能说是一个完美的作品,甚至可以算得上问题颇多。
大部分角色(除了奈奈,神乐和真昼)在TV版中的表现仅仅是为了推动故事的发展,又或者是作为某人的依附,却没有一个完整的人物发展与角色弧光,显得颇为单薄。
更为重要的是,正如我之前所提到,爱城华恋一直处在一个价值真空的状态,而TV版的处理,也仅仅是让神乐与她之间的约定替代了她本身的价值,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解决问题。
华恋并没有离开神乐后还能独立存在的理由,她的价值依附于神乐的存在之上。
她所面临的价值真空从来没有得到过填充。
不过《少女歌剧》没有选择回避这些问题:它本可以简简单单地出一部合家欢的后日谈来作为整部企划的结尾,毕竟本质上这也只是一部卖角色的影片,就算不去解决那些瑕疵也不会有太多人计较。
但《少女歌剧》之所以能获得今天的成就,就在于她们选择了一条最为崎岖的道路,敢于打破一直以来积累好的一切,选择去直面所有的争议与问题。
《少歌》用一场狂野银幕巴洛克奏响了狂欢的号角,将所有观众带到了崭新的舞台之上。
伴随着影片开始,神乐刺向华恋,让象征着她们约定的大辉光东京塔倒塌,过去12集换来的HappyEnding被顷刻击碎,连带着所有观众一道,步入新的无法预测命运之舞台。
此时的神乐已然意识到了华恋身上的问题,所以毅然选择与华恋告别,成为了第一个前往下一个舞台的成员。
事实上在少歌的故事开始之前,神乐就是最早找到自己舞台存在的角色,只是因为选拔的存在才与99组交织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所有的99组成员似乎都面临着抉择——她们即将从圣翔音乐学院毕业,前往不同的舞台。
天堂选择报考新国立第一歌剧团
西条克洛迪娜选择接受烈焰剧场的邀约,准备回国报考。
露崎真昼小姐则是想要努力一次,试着冲击新国立第一歌剧团。
花柳香子选择继承千华流名号成为第十二代宗家花柳慧仙。
双叶则出乎意料地选择报考新国立第一歌剧团,没有选择继续与香子同道。
而奈奈则是在成为演员亦或是专注幕后的选择间犹豫。
纯那也是没有选择报考剧团而是选择加入大学戏剧或文学部,想要在常规的大学生活中汲取养分。
大家都有了自己初步的目标与未来前进的方向,只有一人除外,那就是我们的主角爱城华恋,她的志愿是——无。
她不知道自己的舞台身在何方,身为舞台少女的华恋已经死在了《starlight》的谢幕之下。
她坐上了列车,却又一次地回到已然破碎的大辉光东京塔之下,这是她无法迈过的回忆。
对于观众来说,爱城华恋已经死了。
视角转回99组剩余成员之上,她们坐在列车之上,香子提起了那突然中断的选拔,质问在场的所有人是否对选拔的结果有着不甘或悔恨。
光恋为《starlight》的故事画上了句点,但少女们的故事可从未完结。
列车必将抵达下一站…那么舞台去往何方?你们又何去何从?
狂野银幕巴洛克——开幕。
“你明白了吗?规则明白了吗?wild screen baroque …角色演毕,随花飘散,那么接下来呢?下一站呢?你要前往何处?”
列车化为了舞台,少女们再次穿上选拔的服装,这次站在她们面前的不是她人,正是曾将所有人带入轮回的大场奈奈。
这次,她并非是想要囚禁所有人,她只是在做一个警告,告诫所有的舞台少女不要失掉身处舞台的自知。
这不是什么选拔,奈奈在做的只是重新唤起少女们心中的闪耀。
舞台少女若是没有身处舞台的自知,那又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想要活下去的话,那就燃尽一切演出吧!绽放吧!
奈奈是最急于前往下一个舞台之人,也是最无法接受少女们固步自封之人,所以当她得以挥刀之时,她才会说出“就好像喝了烈酒一样”。
失掉了闪耀的少女们(除了天堂,她一直都为舞台的存在做好准备)被奈奈尽数斩落,同时也在死亡中复活,吃下象征着野性与欲望的番茄,跟随着列车前往下一个舞台,寻找自己的意义。
香子和双叶一同来到了怨恨的revue,在刀剑相向中互道衷肠。
香子不理解为何双叶会离开自己,而双叶则是希望能够拥有自己选择的机会,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
最终,在列车的碰撞之下,二人倒在地上,彼此相靠。
双叶握住了摔下高台的香子的手,也宣告着自己永远会陪伴在她的身边,只不过会暂时离开而已。
她也要任性一次了。
神乐则是误入真昼的舞台,与其一同开启了竟演的revue。
在这里,真昼一反平日温柔的形象,似乎进入了黑化的领域——她想借此逼问出神乐离开华恋的原因。
即使到了最后,真昼粲然一笑,坦白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在演戏而已。但这一场revue却仍然彰显出了露女士更为完整的一面。
她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温柔,她也有自己的嫉妒,愤怒,不甘,但她已然能够放下,为所有前进的人送上祝福。
神乐通过了真昼的竟演,也得以前往华恋所处的舞台。
而本作最大人柱力,我们的好“妈妈”大场奈奈则是站在了好友星见纯那的对面,展开了狩猎的revue。
大场奈奈对纯那选择前往普通大学进修的决定很是失望,甚至觉得这是一场背叛。
她想让纯那知道自己的本性,想要控制纯那的选择。
她劈开了纯那“由她人话语所编制的铠甲”,露出了她伪装下脆弱的内核,并无情地宣告:“只凭这些话语,可到不了那个舞台。”
星见的宝石碎裂了,连带着她所有的闪耀一起。
奈奈认为这样就可以让纯那意识到自己的软弱,所有人都以为纯那的真我已经暴露,包括观众也是如此。
但我们都错了。
软弱从来都不是星见的本性,她的真我是不顾一切,哪怕丑陋也要赢得胜利的坚毅。
奈奈无法接受纯那竟然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一面,她慌了手脚,胜负也在那一刻分晓。
纯那用自己的行动宣告着自己的闪耀。
她不是奈奈的附赠品,即使没有奈奈的指引她一样能够找到自己的闪耀。
她不需要别人赋予她的角色,她的角色将由自己开辟。
被蒙蔽双眼的从来不是纯那,而是身为守护者的奈奈。
在演出的最后,纯那和奈奈走向了不同的方向。这并非是诀别,而是真正友情的开始
她们之间的友谊在那一刻才真正地势均力敌。
舞台的另一侧,天堂正和克洛下着动物将棋,神乐则是找到了长颈鹿,见证了长颈鹿燃烧自身,点燃了最后的舞台装置。
而灵魂的revue的前奏,也就此吹响。
天堂饰演神明,克洛饰演恶魔。
在彼此的唱词中,二人完成了一出绝美的对手戏,而天堂也找到了她认为自己该扮演的角色:“能映出任何舞台,任何主角的神之容器”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假若天堂真矢的灵魂并不存在,那克洛一直所追寻的事物究竟是什么?
绝对的实力差距让天堂轻松地赢下了对局,但revue却并未随之终结。
因为她们之间曾立下过契约,直到一方展现出未曾有人见过的闪耀之前,这场演出就不会结束。
而这也恰恰说明天堂的灵魂是真实存在的,她并非是什么神之容器,而是一个“傲慢,骄傲,嫉妒,憧憬所塞到满满的,贪得无厌的人类。”
她将天堂拉下神坛,真正的revue这才开始。
狂野银幕巴洛克第四幕——灵魂的revue开始。
天堂的渴望是理解,而克洛的渴望是揭穿。
她们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上下关系,她们是站在同一舞台上的竞争者。
没有任何人比克洛还要了解天堂真矢的本性,只有她才能撕开天堂的伪装,刺破伪神的面具。
她们对彼此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而演出的最后,一向高傲的天堂承认了克洛有资格与自己竞争,也就等同于承认自己的败北。
但这次胜负其实并无所谓,因为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们都会在彼此的竞争中不断成长,望着彼此的身影,化为更闪耀的明星。
正因有对方的存在,她们才如此美丽。
视线回到光恋这边。
华恋再次爬上大辉光东京塔,再次与神乐相见。
这时,华恋给出了她对于舞台的理解:舞台就是光,是因为神乐的存在她才能站在舞台之上,才能获得自己的闪耀。
但神乐却否定了这个回答,他人不可能是舞台本身,更不能是站在舞台上的理由。
此时的华恋终于得以第一次凝望舞台本身,也是她第一次理解舞台的存在。
她一直在为这所谓的约定而活,为了小光而成为了舞台少女,却从未思考过自己本来的意义,从未窥见过舞台的本质。
她的故事在《starlight》结束之后消逝,没有资格站在舞台之上的华恋与死亡并无分别。
“我,一无所有。”
伴随着话语的流出,身为舞台少女的华恋被宣判死刑,化为了象征着欲望与野性的番茄炸裂开来。
爱城华恋死了。
但就像之前华恋拯救神乐一样,神乐又怎会任凭华恋的离去。
是她带领华恋走上舞台,也是她给予了华恋虚幻的意义。她是华恋死亡的原因,而现在她也要将问题解开。
她之前因为畏惧沉溺于华恋的闪耀而逃避,但现在她将直面一切。
“在舞台上等着我。”伴随着话语落下,华恋从高空跌落,化为巨大的position zero,随着列车一同前进。
它的起点是已然破碎的大辉光东京塔,而终点,则是新的东京塔。
这看似是一样的位置,却象征着过去与未来的交替。
过去现在未来在那一刻融为一体,属于华恋的“再生产”开始启动。
各个年龄段的华恋开始出现,向着华恋挥手告别。
“燃烧吧燃烧吧,燃烧殆尽吧,然后走向下一个舞台!”
过去的空虚与回忆在此刻燃烧,化为点亮舞台之光的燃料。
列车冲向东京高塔,也正是神乐所处的地方。
“这里就是舞台,爱城华恋!”
position zero的铁块不断展开,终于露出了重新归来的华恋,她终于重生为自己。
“再生产”已然完成,最后的台词——开始。
身为舞台少女的爱城华恋已经归来。
现在,距离华恋最后的重生只差最后一步。
此时的华恋虽然已经拾回了自己的闪耀,但她对于自身的理解还有所偏差。
她认为自己站在舞台之上的原因是因为神乐的闪耀。
她畏惧那股闪耀,向往那股闪耀,嫉妒那股劲闪耀,就像神乐之前看着华恋的目光一样。
所以在最后的冲锋中,神乐的小刀刺进了华恋的身体。
此时,华恋终于得以顺从本心说出了最后的台词。
“我也……不想输给光。”
她的闪耀就是自身的存在本身,她没必要依附任何人的闪耀,她自己就是那明星。
她将用自己的意志走向下一个舞台。
狂野银幕巴洛克终于迎来了终幕。
华恋身体里迸发出无数的position zero,摘星之塔被分为两半,塔尖飞翔高空,深深地插进大地上的position zero。
少女们解开自己的披肩,任由它们飞翔遥远的蓝天,她们终于从过往的选拔中走出。
此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限制她们的舞台,她们迎来了真正的未来,拥有了走向下一个舞台的权利。
至于华恋?
她终于脱离了《starlight》,脱离了那原本囚禁她的约定,却也因此变成了一具空壳,失掉了自己的方向。
“我可能是世界上最空虚的人。”
神乐递给她一个番茄,给出了她的答复。
“那就去寻找吧。下一个舞台,下一个角色。”
失去了目标的华恋现在也许还是一个空壳,但也正从那一刻开始,她才真正意义上拥有了自己选择的权利。
舞台少女的闪耀不会消失,只要列车还在前进,脚步还在延伸,就没有人能比肩她的光芒。
故事的最后,华恋参加了某场选拔,开始了她新的征程。
“我们已在舞台之上。”
结语·舞台少女,走向下一个舞台
不知不觉间已经写了一万多字了,也是时候迎来今天的结尾了。
一万多字很难去全面解释少歌的全部内涵,我也仅仅是浅显地做了一些解读,远远不是少歌的全部。
正如我所说,少歌无疑是一部优秀的作品,无论是从立意还是完成度,都是近些年来数一数二的存在。
我现在看剧场版都能为其在两个小时内处理九个角色的故事的完成度而感到惊叹。
动画制作组没有选择将《少歌》局限于一部游戏广告片,而是用最奢华的笔墨描绘了少女们闪耀而又精彩的故事。
她们不只是演员,也是一个个有着自己欲望,贪婪的人。
《少歌》的故事本质上是反叛的,它在否定传统偶像题材中的约定,团结,纯真等重要的概念。
《少歌》的本质是贪婪与狂野,少女们都在被自己的渴望所驱使着,完成着名为revue的去除伪装的戏剧。
它并未将少女们的故事局限于短短的高中几年,而是留下空白,给予少女们各奔东西,走向各自舞台的机会。
舞台少女们有的不仅仅是坚定,也有对未来的迷茫与对过去的执念。她们的revue既是在与自我对话,也是在与观众对话。
我们在这场演出中也有自己的角色,不仅仅是作为燃料,更是作为要前往下一个舞台之人。
我们面临着许多的选择:学业, 工作,友情,爱情……
我们无法一眼望到名为未来的终点,前进的列车却又准时来到我们身边。
我们无法避免选择,无法避开前进的命运,我们会畏惧,会疑惑,会不敢踏上通向下一个舞台的列车。
我们的舞台又将何去何从?
我也曾有过这样的疑问。
记得很多年前我在笔记本上写下第一行字,开启了我的写作之旅,也从未想过能走到今天。
我写过武侠,写过科幻,写过喜剧,写过影评……
看我故事的人从一个变成十个,从十个变成百个,从百个再到千个,再到一万,十万……
我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人来看我的故事,直到百万,千万,上不封顶。
这是我的贪婪。
但不知不觉间,我也将自己囚禁在了这一方天地之间,我没想过未来该去向何方,只能随波逐流,漫无目的地飘荡。
我的舞台又在哪里?属于我的故事又在哪里?为什么我无法看清我的未来?
舞台少女们用她们的歌剧回答:一定是因为太过耀眼才无法看清,我们的目的地,没关系,现在就动身寻找吧,如衣裳般合身与我们相称的未来正等着我们。
是的,止步不前没有意义,一直等待也不会有结果降临。
我们必须踏上列车,主动去拥抱那未知的未来,才能看清那闪耀的真相,找到自己的意义。
我们身处舞台之上,也必将随着列车前往下一个舞台。
我们下一个舞台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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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正如我结尾所说,我也要踏上我的征途了,接下来的日子会休更一段时间。
我们在下一个舞台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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