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班不为了工资,难道还能是为了老板吗?
1
我叫鞠浅浅,一名苦逼办公室社畜。
深夜十点,我带上炸弹,准备去谋杀老板。
一个月前,老板以工厂资金周转困难为由,告知我们当月工资要留到下月一起发。可这个月的发薪日已经过去,双十一都快过完了,工资还没有着落。
大家私下抱怨,却没人敢去催。毕竟疫情反复,有个能糊口的工作算不错了。
但我不行。
月入三千五,命比咖啡苦。尤其我爸最近还出了车祸,正挂着一条腿在医院躺着,再去掉上交的家用、赞助弟弟上大学的费用……生活所迫,我只能亲自找老板讨工资。
和同年龄段其他爱美的女孩不一样,我这人没啥爱好,闲着没事就喜欢研究怎么做个易燃易爆炸的叛逆少女。
我将准备好的炸弹塞进包里,决定成功了就走人,不成功就和老板同归于尽。
网约车载着我往目的地飞驰。一路上我低着头,生怕司机没事找我闲聊。
就在我以为一切顺利时,车子突然急停,我和包包猛地前倾,但没想到除了我的包和炸弹,同时起飞的还有其他东西。
紧急时刻,我张开双臂,把那些起飞的家伙一并抱住。
车子稳下来,我手指一抖,下一秒,车里响起一阵清脆的滴滴声。
那声音我熟,在电视剧里听过无数次,是炸弹的倒计时声。
司机大叔回过头来,用惊恐的眼神与我对视。
“你拔啥了?”
“我拔啥了?”
“你是不是拔了我的……”司机大叔声音颤抖。
“我、我拔了什么?我我我没没设置倒计时啊……”我额头流汗,慌不择言。
“你他妈拔的是老子的炸弹!”
人生就是这么可笑,自己的坏事还没干成,就先坏了别人的事。
等等,炸弹?
我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上面没有数显器,我压根不知它什么时候会爆。
“现在怎么办?”
“你你你别动,给老子坐着。”
“可它一直在响!”我的嗓音带着哭腔,主要工资没到手,我还不想死。
“别叫!我马上停车,和你换位置。”
话音刚落,司机踩下刹车,开了双闪,来到后座,小心翼翼接过炸弹。我本能地想逃跑,谁知司机眼尖,竟也一眼发现了我包里的东西。
他面露凶相,吼了我一嗓子:“给老子开车去!”
“可我没驾照啊。”
“会开不?”
“刚学的倒车入库。”
司机仰天翻了个白眼,“先上车!按我说的做!”
还好这附近是郊区,大晚上的,万一被警察发现就完了。
然而,就在我按照司机指示拉下手刹时,前方不远处,出现一个穿警服的人。
“右打方向盘!踩油门!走!”司机吼道。
我咬紧牙关,两眼一闭,脚下发力,嗯,踩的是刹车。
司机快气笑了。
警察走到车窗外,我正想使美人计混过去,小哥毫不留情地向我伸出一只手:
“驾照出示一下。”
“忘、忘带了,我马上就走,通融一下呗。”
“没关系,身份证也行。”
“也、也忘带了。”
警察看向后座,司机连忙捂住肚子:“警察同志,是这样,是我原本载着这位乘客回家,不料半路闹肚子,乘客好心帮忙,这不……您就来了嘛,还请通融一下,咱马上就走。”
“不行,你俩跟我回一趟警局。”
警察面不改色,下一秒,他慢悠悠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哎!你——”司机急了,我看着两人拉拉扯扯,逃跑的念头再次滋生,没等我迈开脚,空气中再次响起熟悉的滴滴声。
回头看去,司机怀里抱着他的炸弹,而警察手里……捏着根从炸弹上扯下来的线。
看着警察手里那根白线,司机的脸都绿了。
“这回……是真的要炸了!”
2
我叫曹源,一个的哥。
深夜十点半,我抱着自己做的炸弹在郊区公路上跑,身后还追着个警察。
这很荒诞,荒诞到电影都不敢这么拍。但这不怪我,要怪就怪那个半路拦车的女乘客。
半小时前跑完最后一趟,我停止接单,准备开始执行接下来的计划——杀了我出轨的老婆。
三天前,我跟踪我老婆,亲眼见到她穿着条红色吊带裙去了潇洒宾馆,还进了一个男人开的房间。
我当场气炸,那条吊带裙是我买给她的生日礼物,只有和我快活时才穿,没想到,她现在竟穿了它,去和别的男人快活。
为此,我自制了个炸弹——我这人平时就爱搞点科学研究,以弥补当年没考上理工大学的遗憾——决定将他们一并送上天。
我提前将炸弹等作战用品放到后座,本想着等到达宾馆后,带着它们直奔房间。谁知半路杀出个跟牛皮糖似的女孩,我这该死的善良让我停了车,答应载她一程。
还好,她要去的地方离宾馆不远。
一路上她都低着头不说话,活像在后视镜里cos贞子。我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发现了我的秘密,因为接下来,她不仅拔了我炸弹的引爆线,自己包里还藏了个炸弹。
同行啊!
她的炸弹外壳用了和我同样的材质。要不是有警察,我还真想和她探讨一下炸药成分用了啥。
跑到公路拐角处,我气喘吁吁地从杂草丛跳下去,摔了个狗吃屎,这才发现前方不远处就是澄江。
澄江,澄市人的母亲河,我的救命恩人。
滴滴声变得急促,澄江近在眼前,我高举炸弹,加速助跑,将手里的炸弹扔向黑夜里的一片虚无。
炸弹与江水接触的瞬间,掀起惊涛巨浪……
才怪。
实际上,炸弹只激起了一小簇浪花,杀伤力并不大。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杀我老婆,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并给那个奸夫点警告而已。
辛苦制造的炸弹就这么没了,我多少有些遗憾,不过还能再改进——
“跟我回警局!”
身穿警服的毛头小子总算追上来了,一把揪住我衣领,一米八的个子怒视着一米七的我。
我举手投降,试图用胡说八道掩盖事实:“警察同志,我就是一普通的哥,刚才那玩意儿是孩子实验课的成果,目的在于研究空气压强产生的影响……”
他显然不信,拽着胳膊将我反手扣在身后,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第四人出现了。
是个女人,正在往江中心一步步走去。
她步履缓慢,却方向明确,做出这种举动的原因无外乎只有两个——
要么找东西,要么自杀。
这个女人很明显是后者。
见状,警察放开我,撒开脚步往江边冲去。
“喂!别干傻事——”
机会来了。看着远去的警察,可我现在没了逃跑的欲望,反而想过去吃个瓜。
女乘客看了我一眼,我们心照不宣地向前走去。
3
我叫王彩凤,我老公出轨了,今晚,我就要去杀了那个女人。
老公最近回家越来越晚。通过审阅无数短视频得出的经验,当一个男人开始找各种借口晚回家时,那么十有八九,都是夫妻感情出现了裂缝。
就在昨晚,我一路跟踪他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潇洒宾馆。
接下来,我亲眼看到老公进了宾馆,还开了一个房间。
大约10分钟后,走廊尽头出现一个穿深红色吊带短裙的女人。
她戴着墨镜,涂着口红,皮肤白皙,像极了上世纪的港星邱淑贞,怪不得连我那老实到撒谎都要犹豫半天的老公也没忍住。
今晚,老公依旧以加班为由晚归。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却没想到天助我也,在半路就遇到了那个女人。
奇怪的是,她没打车,也没开车,是从一处山坡的杂草丛里走过来的。我跳下共享单车,飞快跑到她面前,拦住她,拳脚相向,和她大战起来。
这场大战来得突然,很快我便占了上风,三下五除二就将她按趴在地,摘了墨镜。
桃花眼,高挺鼻,丰满红唇,我要是男人也心动。
可惜我是女人。
没等她挣扎,我搬起路边最大的一块石头,砸到她头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我吓了一跳,慌忙起身,拿脚尖踢了踢。
毫无反应。
当我颤抖着去探她鼻息时,更是如遭雷击。
我杀人了!
开头那句不过是气话,我本来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瞧瞧而已。
我警惕地环视四周,还好,是个偏僻地儿,除了来往车辆,鲜少人在附近逗留。
得想法子把她埋了。
不远处有块农田,铁铲没找着,倒是找到个大麻袋。我揣着麻袋跑回尸体身边,处理好后,决定哪儿昏暗人少就往哪儿拖。
最终拖到了江边。
澄江,澄市人的母亲河,能够掩埋一切罪恶的秘密匣子。
没想到,就在我准备抛尸时,远处传来一声爆炸。
我被吓得手一抖,扛在肩上的绳子掉了,尸体啪嗒一声落在岸边的浅水里。
循着爆炸声音看去,平静的江面忽地炸起一小簇泉涌,只消一瞬,浪花迅速凋零。
等回过神来,我才发现尸袋已经逐渐漂离脚边,我连忙走过去拽住绳头。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儿冒出三个人,冲在最前面的穿着警服,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脑快速运转,只听那警察突然喊了一句:“喂!别想不开!”
哦,原来他们是以为我要自杀。
像揪住一根救命稻草,我声泪俱下,仰天哀嚎,学着电视剧里的动作和台词,开始扮演一位因老公出轨而一心寻死的可怜女性角色。
就在这时,警察身后的女孩突然尖叫一声,她指向地面,只见麻袋口露出一簇头发。
“这、这不会是尸体吧!?”
警察回头看向地上,又看向我,目光带着审视:“你的东西?”
“我、我……”
我一步步往后退,可没跑出几步就被警察拽住了,他将我一双胳膊向后反扣,痛得我大呼一声。这时,刚才跟在警察身后的两人也转过身,往反方向开始跑。
警察从兜里掏出家伙,朝地面开了一枪,吼道:“谁他妈也别想跑!不然我开枪了!”
呵,就算骗得了那两人,也骗不了近距离的我。
我对警察小声道:“你那子弹其实是摔炮吧?”
“闭嘴!”警察低骂了一声,可那两人听到枪声便立马停了脚步,抱头小跑回来。
见我们三人乖巧地抱头蹲在地上,警察这才来到麻袋面前。可他的手还没碰到麻袋,麻袋居然自己动了。
在那敞开的口子里,先是伸出一只森森白手,紧接着,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滚了出来。
她以奇怪的姿势扭动几下,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张狰狞却毫无血色的脸,用空洞的表情瞪着我们,喉咙里发出沙哑的低吼:“还我命来……”
“啊啊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尖叫起来,除了那个蹲在女孩旁边的男人。
他不但没叫,反而扑过去抱住女鬼,老脸扭成一根苦瓜:“老婆!!”
4
我叫窦兰,我发誓我没有出轨。
其实我也不想去宾馆,但他们都说那个地方最安全,隔音效果最好,最重要的是,那个地方厂里没几个人知道。
我走进事先约好的房间,里面坐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他们看到我的瞬间,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人齐后,周国强宣布会议开始。
他是本次秘密活动的发起人,也是我同事。一个月前,工厂老板以资金周转不灵为由拖欠我们工资,大家敢怒不敢言,直到有些人家里真掀不开锅了,这才齐聚一堂,决定抄家伙闹到老板家去,不发工资就跟他拼命。
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先来软的,让厂里的厂花——也就是我——亲自上门去勾引他一番。老板向来喜欢美色,曾多次对我暗送秋波,只是都被我无视。
对于这个提议,我起初极不情愿,毕竟我是有家的人。但一想到父亲前段时间检查出结肠癌,急需用钱手术,后续还要化疗,我才决定咬咬牙,豁出去一回。
一切商量完毕,就在计划开始前,去宾馆开最后一次碰头会时,半路却杀出个女人。
那女人我不认识,但她一上来就骂我是小三,我马上意识到,这也许是周国强的老婆。
等等,姐们儿,您误会了……
还没来得及解释,对方一下子把我敲晕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却发现被塞到了一个麻袋里。
我挣扎了下,发现麻袋没封口,于是爬出来,结果看见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
于是我假装诈尸,装神弄鬼,果然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在一片尖叫声中,却突然钻出个男人,抱住我叫道:“老婆!!”
完了。是我老公。
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第一反应是捂住身上的裙子,这是我生日时他送我的礼物,我们曾约定,这条裙子,只有在我们快活的时候才穿。
可现在我违背了约定。
没想到老公非但没有责怪我,而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跟我说对不起,不该做炸弹炸我,直到刚才以为失去了我,才意识到有多痛苦。
我听得一头雾水,炸弹?炸我?为什么?
推开老公,我打量了下余下三人,一个女孩,一个警察,还有一个正是拿石头砸我的女人。
晕倒前的记忆开始袭击我,我感到一阵头痛,女人则重新挥着拳头向我冲来。混乱之中,是兜里的手机铃声救了我。
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同事周国强”,我急忙滑下接听键,开免提。
“你怎么不接电话?上哪去了?这个点到老板家没?计划步骤都记得吧?”
周国强的问话跟连珠炮一样甩过来,我们沉默了半天,周国强又说:“喂?问你话呢?”
“老公,你老实告诉我……你跟这女人什么关系?”旁边的女人带着哭腔道。
这下轮到周国强沉默了,我几乎能想象到他扶额仰天长叹的表情。
周国强曾和我说,这个计划万不能被他老婆发现,一来怕她过于担心,二来怕她误会。
于是接下来,周国强硬是花了十分钟长话短说,才跟他老婆解释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真相大白后,老公又开始落泪,狠狠将我摁在怀里:“傻瓜!怎么不早说呢!我就是再找个兼职,也要凑钱给岳父治病啊!”
女人也平息了怒气,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回答,没想到被身后的警察抢了话。
“怎么办?你们四个,全跟我回警局!”他火气不小,“你,违规停车;你,制造炸弹;你,杀人未遂,还有你,”警察最后看向我,顿了顿:“回去做思想教育!”
“等等!”一直沉默的女孩开口了,“你们老板也拖欠工资?你也是大财五金厂的?”
“难道你也……”
女孩点点头,“我能加入你们吗?”
“你们聋了?没听到我说什么?”
女孩转身死死抱住警察胳膊,看起来像跟男友撒娇:“哎呀,你还不明白吗?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们老板!等我们解决了事情,一定乖乖跟您走,大家说呢?”
下一秒,众人齐上,架住警察,一同向老板家走去。
“喂!你们!唔……”
5
月色,豪宅,葡萄美酒,香薰蜡烛,还有躲在卧室衣柜里瑟瑟发抖的我。
我叫赵大财,大财五金厂的老板,我现在有危险。有两个黑衣人闯进我家,正在翻箱倒柜。
就在一周前,我上一年级的儿子被绑架了,绑架团伙撂下狠话,说想要儿子,先交出一百万,还警告我别想报警,他已经派人24小时盯着我。
我欲哭无泪,最近厂里穷到连工资都发不出了,仅剩的那点私房钱也全被老婆拿去搓麻,我他娘的上哪儿整一百万去?
更要命的是,他们现在每天都往我手机发一段视频。视频里儿子浑身肮脏,手脚被绑,嘴里塞着块布,呜呜呜叫着。
“看见没有?想要你儿子活命,赶紧凑齐一百万!”
我必须报警。可手机在桌上,我和黑衣人就隔着一扇柜门,要是贸然冲出去,我明显干不过他们。
俩黑衣人翻完书桌抽屉和保险柜,其中一个亮出刀子,对着空气喊:“赵大财,你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了这豪宅,再把你老婆绑走!”
幸好老婆因为输钱伤心过度,回娘家哭诉去了。可房子烧不得,它是救我儿的最后底线。
我慌了,准备自投罗网,楼下却突然传来一声“啊!”
两人察觉到异样,持刀那个吩咐同伴下楼,没过多久,楼下又传来一声“啊!”
持刀人骂了一句,随即跑出房间,我抓紧机会推开柜门,第一时间扑向书桌。我抱紧手机,敲下110,就差按下绿色键拨出,可一双黑手猛然从身后勒住我的脖子,我奋力挣脱,他挥刀在我手臂划了一下,鲜血顿时飞溅。
黑衣人动作很快,快到我还没来得及痛呼,他便先抬脚踢飞了手机,将沾血的刀架到我脖上。
“别动!不然老子让你见阎王!”
他拽着我下楼,然而看到一楼聚集的一群人,我们都呆住了。
地上躺着五花大绑的管家和黑衣人,身后站着三女两男,厂花和办公室文员都很脸熟,其中一个穿着警服,剩下的我不认识。
除了主动约我的厂花,在场的其他几个什么又是展开?
警察用枪对准黑衣人:“把刀放下!你已经被包围了,哪儿也逃不了!”
警察很年轻,长相甚至有点小白脸,这让黑衣人十分不屑:“笑死,你以为你cos警察就能唬住我?哥哥我喝奶的时候你还在渡忘川呢!”
没想到,黑衣人话音刚落,外面真的响起一串警笛声……听声音,警车不止一辆。
“我再说一遍,把刀放下!”警察斥道。
可黑衣人似乎无动于衷,“既然逃不掉,我就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刀下留人!”
“又干什么?!”黑衣人暴躁地停下动作,看向突然出列的文员。
女孩眼神充满正义,看得我心中一阵暖意。我早就知道这瓜娃子是根好苗,在厂里兢兢业业待了三年不离不弃,等一切结束,我就给她涨工资。
“他还欠我们工资没发!不能死!”
“他欠你们工资关我屁事!”
“既然你要杀他,我帮你!”女孩从包里掏出个银色小球,右臂在空中抡了三圈,将它精准无误地抛到黑衣人脚下。
下一秒,烟雾缭绕,整个大厅宛若仙境。我的鼻子敏感地捕捉到一股奇臭无比的气味。
我发誓这气味是我这辈子闻过最臭的味道,它集合了腐烂鱼虾的腥臭、屎尿屁的恶心、还有人体狐臭的酸涩刺鼻。
黑衣人被熏得当场扔了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我也好不到哪去,为了让自己好受点,我选择了主动撞墙。
失去意识前,我看到厂花和文员冲上来扶着我,她们既没有关心我,也没有同情我,而是拽着我身体猛烈摇晃。
“老板撑住啊!你还没给咱们发工资呢!”
6张建
我叫张建,一名刚从警校毕业的民警。
今晚第一次巡逻,我便遇到了从警生涯里的第一个案子。
起初,我以为这不过是一起普通的违规停车。待我跑上去让车主出示身份证时,车上那一男一女怪异的举动和鬼祟的神情,让我立刻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我当时的第一个想法是,施展才华、实现抱负的机会终于来了。
现在是夜晚十一点四十七分,距离我发现违规停车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在这期间我像开盲盒般一口气逮了四个人,又被这四个人架到一个工厂老板的豪宅里。
他们是来讨工资的。
管家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双白袜,很显然,屋子遭贼了,还不止一个,我掏出手机给同事打电话,让他带多点人过来。
兴许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场面,四人中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尖叫惊动了楼上的人。不一会,从二楼跳下一个黑衣人,是个菜鸡,没等他出手,便被我们制服了。
没想到,楼上又下来两个。
其中一个是黑衣人,另一个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老板。黑衣人持刀架在老板脖间,我利落地拔出随身携带的玩具枪瞄准黑衣人,天知道这一幕我在心中演练了多久。
结果由于我长得太帅,被黑衣人误以为我在玩cosplay。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看似最无害的女生,却从包里掏出个家伙,径直扔向黑衣人。
那竟是个臭弹。
就在所有人都忙着屏住呼吸的时候,唯独那女生冲向黑衣人,不要命地推开他,救下老板。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那是我梦中的女武神。
回到局里,通过执法记录仪,我梳理了整个案件,抽丝剥茧,将其还原,记录如下:
工厂文员鞠浅浅,因为老板拖欠工资,心存怨念,自制了一个臭弹想去吓唬他,不料遇到同样自制了炸弹(已证实并无杀伤力)去吓唬出轨老婆的司机曹源。
在车上,鞠浅浅不小心拉动引线,炸弹进入倒计时,曹源不得不中途停车和她调换位置,准备关掉炸弹倒计时,结果却正好被路过巡逻的民警张建撞到。
张建对违规停车的两人进行训诫,期间与曹源发生争执,过程中张建不小心拉掉曹源手中的炸弹,为避免危险,曹源将其扔进澄江。
紧接着,三人在江边偶遇前来“杀人抛尸”的王彩凤,王建将其制服后,才发现麻袋里的伤者窦兰没死,只是被石头砸晕过去。原来,王彩凤要杀的人竟是曹源的老婆窦兰。
经过解释,原来一切皆是误会。最终四人架着张建前往老板赵大财家,却发现他家进了贼,五人与歹徒斗智斗勇,最终救下赵大财和他那被绑架的儿子,还意外抓获了局里一直在通缉的犯罪团伙。
令人意外的是,赵大财的儿子压根就没被绑架,被好生伺候着,吃得比赵大财还好。
因为,犯罪团伙头头的相好是赵大财的老婆。
当老板的什么颜色没见过,更何况是头上那点绿呢。
真正的犯罪团伙落网,赵大财的老婆因为参与其中同样被捕,至于那命运般相遇的四人,在到局里进行了一番认真的检讨沟通后,最终都得以释放。
到了饭点,出门右拐,忙了一宿的我打算点碗面吃。楼梯没下完,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鞠浅浅?你怎么拿到我电话号码的?”
“张建,告诉你个好消息,老板拖欠的工资发了,另外——”
“另外什么?”
“老板还给我涨薪升职,说我这瓜娃子有点儿东西!”
“嗯,的确有点儿东西……”
看似最无害的人是你,牵一发而动全身、关键时刻扭转僵局的人却也是你。
听着电话里的雀跃嗓音,我不由得感慨,人生处处是惊喜。
就是可惜今晚我还要值夜班。
-END-
作者|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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